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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手挖了自己最爱的荼蘼花,碾作花肥埋进土壤里。
荼蘼开到尽头了。
尽头是顾深时。
她仰头一口气灌了大半瓶酒,坐在吊椅上,看着那尊铜像的头顶。
铜像是那些人按照顾深时的身形比例复刻的,但岁桉觉得他实际上还要更高一些。
需要踮起脚才能与他对视。
需要穿上高跟鞋,才能与他相配。
偌大的别墅空荡荡,岁桉觉得好冷。
“顾深时。”
“顾深时……”脚边的酒瓶倒了一地,她张嘴,却只是喃着他的名字。
摇摇晃晃,她淋着雨,走进了花房。
趴在铜像脚边,她抓起一把泥土。
泥土里,还有花瓣和花枝。
“顾深时。”
她靠着他的腿,轻声问。
“我都那么不乖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管我?”
他为什么不管她了。
为什么不要她了。
她继承他的遗产,他们说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属。
可她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顾深时。
没有他,她该怎么办?
“顾深时,你不是不老不死的老怪物吗?
可是你为什么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说死就死了,让她毫无防备。
她抬头看他,可他目视前方。
“顾深时,我不闹了,我以后都听话。”
“我再也不骂你是老东西,再也不惹你生气,再也不闯祸。”
“我会很乖的,能不能别不要我?”
能不能不要丢下她一个人。
余生漫漫,她不知道要怎么度过。
这辈子那么长,而她真的再也见不到他。
.活着简单,活着很难。
岁桉活了百岁。
后来她把所有的资产投了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