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的朔风裹着雪粒子抽打在山脊上,林海蹲在崖边,昭五式军靴的钉齿深深楔入冻土。
他扯了扯关东军将校呢大衣的毛领,指节敲了敲身后众人的钢盔:"都把下巴缩进领子!
呵气带霜的鬼子才像关东军!
"三愣子笨拙地裹着缴获的防寒面罩,露出的眉眼糊满雪粉。
老赵把瘸腿的右膝顶在岩缝里,倒成了天然的单膝跪姿警戒姿态。
七班九人顺着陡坡溜下,皮靴钉齿刮擦冻土的吱呀声淹没在风啸里。
"林哥!
探照灯!
"三愣子突然缩脖。
五百米外的岗楼顶上,九二式重机枪的黑影缓缓转动。
林海抓起雪团揉碎,雪粒洒落的轨迹忽然凝滞——十点钟方向传来军犬低吠。
"立正!
"他压着嗓子低吼。
众人齐刷刷杵枪站定,三八式刺刀在月光下泛着寒芒。
日军巡逻队从迷雾中浮现,五人手电光柱扫过钢盔,犬牙交错的钉靴声停在两丈外。
"站住!
"伍长的电筒光戳在老赵的绑腿上,"捆绑方式不对!
"林海踏步上前,大阪腔的日语劈头盖脸砸去:"八嘎!
关东军《满洲严寒地带作战手册》没学过?
"他扯开自己的绑腿,露出三指宽的加厚棉衬:"零下西十度要留血脉活路!
你们这些温室花朵懂个屁!
"伍长喉结滚动,电筒光扫过林海腰间将校刀——刀鞘上的鎏金黑龙纹在雪光中忽明忽暗。
这是从平型关缴获的黑龙会信物,此刻正散着慑人威压。
"失礼了!
"伍长猛地并腿敬礼,"近日有土八路冒充…""混账!
"林海甩手一耳光抽得对方踉跄,"稽查队还要向你们报备?
"他扯开领口露出假刺青——那是用驴血与墨汁仿制的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