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诏啼春(上)题记:预言从不是天启,而是精心算计的人心。
姜绾伏在冷宫斑驳的金砖地上,任由胸口的血浸透素锦中衣。
鎏金令牌的棱角硌在肋骨间,她盯着姜玉柔绣鞋上颤巍巍的东珠——那是三日前太子赏的贡品。
“陛下万安!
"宫娥的惊呼惊散檐上寒鸦。
玄色龙纹皂靴踏碎满地冰晶,姜绾在剧痛中勾起唇角。
来了,这场戏最重要的看客。
"好一出姐妹阋墙的闹剧。
"景元帝的声音裹着森森寒意,九龙佩玉撞出碎冰般的响动,"姜氏,你父亲刚递了请罪折子,你便急着坐实淫乱宫闱的罪名?
"姜绾颤巍巍抬起染血的面庞。
原著中这位暴君最厌恶眼泪,她却偏要让睫上凝霜化作春水:"臣女斗胆,请陛下观天象。
"殿外忽有惊雷炸响,众人下意识望向穹顶。
腊月飞雪竟混着殷红冰雹,砸在琉璃瓦上如泣血声声。
这是她在现代查阅《天工开物》时记下的配方——硝石遇水汽生成的赭色云雾。
"荧惑守心,赤雪降灾。
"她将喉间腥甜咽作凄绝呜咽,"此乃天罚......"话音未落,姜玉柔突然暴起。
少女双目赤红,染着丹蔻的指甲首取姜绾咽喉:"妖女!
你怎敢——""护驾!
"禁军刀戟寒光中,姜绾顺势滚向龙纹立柱。
袖中暗藏的胭脂匣悄然开启,血色在素绢上绽出妖异的曼陀罗。
这是生母临终前紧攥的证物,浸着南诏胭脂虫特有的砷毒。
"陛下可闻得出这香气?
"她将染血的绢帕高举过头,"三年前臣女生母暴毙,林夫人赠的胭脂里......"景元帝突然剧烈咳嗽,苍白的指节死死扣住鎏金椅臂。
姜绾瞳孔微缩,这是原著未写的细节——明黄帕子上晕开的,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