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弯腰捡起那本掉落的科幻小说，书页间飘落一张泛黄的借书卡。
顾言高二（1）班借阅日期：10.23墨迹洇开的数字让林小满耳尖发烫。
三天前她蜷缩在这个角落画速写时，曾用铅笔在素描本边缘涂抹过同样的名字——天文社社长顾言，那个传说中能用六国语言背诵《夜观星空》的怪才。
"电磁干扰。
"顾言突然指向她右耳，"图书馆的旧电路会发射28.4kHz的杂波。
"他说话时喉间的振频穿透助听器，在鼓膜上激起细小涟漪，"建议关闭无线传输模式。
"林小满的手指僵在半空。
这个秘密连班主任都不知道：她的助听器经过特殊改装，能捕捉到常人听不见的电磁波频段。
此刻有细密的电流声顺着脊柱攀爬，像夏夜躁动的蝉鸣。
"你怎么..."下课铃骤然炸响。
顾言的身影被涌入的人潮切割成碎片，唯有残留的薄荷气息缠绕在她颤抖的指尖。
林小满低头看向掌心，不知何时被塞进一枚棱形水晶，内部封存着微缩的猎户座星云。
图书管理员举着鸡毛掸子经过时，她正对着玻璃窗调整助听器。
暮色中，顾言的身影穿过操场西北角的荒草丛，白色衣角消失在圆形天文台的铁门后。
那里挂着生锈的铜锁，锁孔里插着半截铅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