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的三叶蓟倒伏大半，只是断口参差不齐，像是被野兽撕咬过。
林羽摊开血肉模糊的掌心，三枚毒刺还嵌在肉里，伤口泛着诡异的青紫。
“莽夫。”
管事扔下一瓶伤药，“明日去丹房领蚀骨草，那玩意儿专克三叶蓟的毒。”
林羽没接话。
他盯着掌心翻卷的皮肉，忽然想起昨夜月光在掌心的刻痕——若将灵气凝成丝线，是否也能如月华般无孔不入？
玄风长老再次出现是在第七日。
林羽正蹲在膳堂后巷刷洗药罐，罐底积着厚厚的丹毒，稍有不慎就会炸开。
老者立于墙头看他许久，突然开口：“为何不用清尘诀？”
药罐“当啷”坠地。
林羽沉默着捡起碎片，指腹被割破也浑不在意。
他当然试过——当同屋的杂役炫耀般掐诀引来水流时，他躲在槐树后练到指尖发颤，却连一滴水珠都凝不出。
老者轻叹，拂尘扫过满地狼藉。
丹毒化作青烟消散，连他指间的伤口都愈合如初。
“空灵根需以逆脉行气，明日寅时到后山竹林。”
林羽在竹叶上露水未晞时赴约。
玄风长老并指为剑，在他眉心一点。
剧痛如钢针贯脑，他“看”见自己经脉中游走的灵气突然倒转，原本温顺的气流化作利刃，在血肉间犁出新的路径。
“修仙本是逆天而行。”
老者的声音忽远忽近，“空灵根者，需先碎脉重塑。”
林羽咬碎了口中药丸——不知何时被塞进来的。
血腥味在舌尖炸开时，他恍惚看见母亲在灶台前煎药，药罐咕嘟咕嘟冒着泡，父亲偷偷把黄连挑出来扔进灶膛。
第一缕晨曦刺破竹海时，林羽呕出大口黑血。
血渍渗入泥土，竟催生出一株通体赤红的灵菌。
玄风长老拂袖收走灵菌，眼底掠过一丝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