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地方都滴了一滩血迹。
但她毫无知觉,感受不到痛意,死死攥着拳头。
管家掏出随身的干净手帕为她包扎止血。
“小姐,先回去吧,需要消毒止血。”
岁桉摇了摇头,轻声问:“陆伯,您收拾完了吗?”
“嗯。”
管家同样低声,“我再多陪小姐几日。”
“不用。”
她慢慢走回身后的长椅坐下。
“回家去吧。”
花房再次静下来。
雨水砸在花房顶上,噼啪作响。
岁桉就这样静静坐着,与墙上的顾深时对视。
人死后,来不及悲伤。
要走一堆冗长繁杂的程序和仪式,顾不及悲伤。
等终于能够静下来感受情绪时,己是人们常说的“入土为安”。
无处悲伤。
顾深时的遗像是彩色的。
照片里的他神色平静,眼神浅淡。
好像对谁,都不产生任何感情。
顾深时不爱拍照。
这张照片是岁桉十八岁生日时,他们在巴黎下着雨的街头拍的。
每年岁桉的生日顾深时都会送她一件价值不菲的礼物,带她去一个地方游玩。
那年他送了她这条蝴蝶白裙,岁桉说想去巴黎。
巴黎是一场永不落幕的盛宴,那天晚上下着小雨,天空却绽放着绚烂的烟花。
岁桉把相机给一个路人,他们站在烟花下,拍下了唯一的合照。
路人热情,笑说二人男帅女美,很般配。
快门按下的那一刻,岁桉挽住了顾深时的手臂。
两年后的今天,这张照片被裁下来,变成了遗照。
它应该被调成黑白,但岁桉离经叛道,偏要它原本的色彩。
巴黎的雨夜,烟花也如雨,五彩缤纷,是温暖的色调。
岁桉从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