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这些年下来,曾经风光无限的“津门八大家”被各路军阀来回勒索,都是风雨飘摇,日薄西山了!”
***杨华等了半晌,茶都有点凉了。
一个小老头从柜门中出来,顺子在后头说着什么,老头古板着脸,恍若未闻。
老头姓白,是黄书朗聘的朝奉,也曾经打过照面。
白朝奉拿个尺子,耷拉着眼皮,“杨爷,劳您把包儿打开吧,让咱老白喽喽!”
杨华脸色一冷,这是当我是估衣街口卖布头的了?
看了看白老头,又看了看旁边的顺子,都没有上来帮把手的意思。
杨华点点头,上来把包袱打开,黄的金黄,黑的漆黑,是一张色彩斑斓的虎皮,足有两三米长,整张的虎皮做成的褥子。
白朝奉昏黄的眼睛亮了一下,用尺子挑开,一张东北虎皮摊在桌面上,从头到尾,没有枪眼,也没有刀痕,齐齐整整,光是看着就有一股子暖意。
白朝奉砸吧了一下嘴,还是慢条斯理地问道:“物件儿品相不错,杨爷想当多少?”
“一百块。”
老头面无表情,伸出三根手指,“三十块现大洋。”
“三十块?”
杨华笑了笑:“成吧。”
杨家少爷为了几十块钱划价,跌份。
白朝奉点点头,让顺子上来拢起包袱,张嘴吆喝:“写,虫吃鼠……嘿,打住吧您呐!”
杨华拍拍手,这“虫吃鼠咬,光板没毛”的行话实在膈应人,“白朝奉,这样,您要把后边儿那半截儿憋回去,我教您一个乖!”
老头平静地看着杨华。
你,教我一个乖?
“刚才您收了件永乐青花?”
杨华喝了一口凉茶,老神在在地翘起二郎腿,“那瓶不错。”
“嗯,仿得不错。”
***黄书朗找出一个盒子,将怀表装好,又亲自把当票递给刘髯公,口里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