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那天,他果然见到了池西西。
很久未见,她的眉目间彷佛覆着一层冰霜一样,以往留在她脸上的笑意都不见了,整个人就跟一尊活冰雕一样。
即便不说,也能够看得出来她心情并不好,整个人都泛着一层烦躁。
池西西换上滑雪服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远远站在一边的薛延,她现在不管在哪里都只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只有在滑雪的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自己还是一个人。
她的滑雪技术很好。
她是从十岁的时候开始第一次接触到滑雪,刚学的时候她是笨鸟先飞,在一众学滑雪的人之中,她是摔倒次数最多的,但是她比谁都要更勤奋,所以后来她的滑雪技术也是最好的。
她对滑雪的兴趣其实算不上多大,但是当她体会到了滑雪的快乐之后,滑雪这项运动就成为了她弹琴之外的唯一爱好。
因为只有在滑雪的时候她才能够忘却所有的烦恼,只要专注于当下就可以了。
滑完了一圈回来,她后背出了点汗,脱下眼镜和帽子,她弯腰还要脱鞋,却看见一个人停在她眼前。
她满目疑惑地抬起头,在对上薛延的双眼时瞳孔微缩。
薛延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相比起刚刚来的时候,她现在显然已经平静了不少,但是那股烦躁依然在她的眉心之中挥之不去。
池西西只是愣了两秒,就重新低头脱鞋,在两人都安静了一会之后,终于还是池西西忍不住:“你怎么来了。”
“是因为公事还是因为依依?”
她随意地问了一句,因为知道这个男人只会为了工作和自己的妹妹而出现,可能是路过恰巧碰见了也说不定。
薛延却说:“我是因为你来的。”
池西西自以为已经心无波澜,却因为他这一句话就破功了,她的心湖荡起阵阵的涟漪,想起他刚才的话,记忆又飘远了,甚至升起了不该有的期待。
然而,只是几秒钟,她又重新清醒了过来。
换了鞋,她起身,跟薛延面对面。
“因为我来的,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如果是依依的事,你直接打电话给我就行了,要是其他的事,以池家现在的状况,我应该也帮不上忙。”
她淡淡地说完,伸手去拿自己的包。
“我现在已经是要结婚的人了,虽然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但是避嫌还是应该的,所以,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
她边说就边要走,然而还没等她离开,薛延就已经拉着她的手,轻易地把她拉回了自己身边,用双手紧紧地抱住她。
那一瞬间,池西西屏住呼吸,竟然忘记了怎么呼吸。
“不是因为依依,也不是因为其他,我就是单单只是为了你而来。”薛延说,“这几天我一直想见你,去了你家好几次都没见到你,打你的电话你也没接,还是依依跟我说你可能会来滑雪场,所以我才在滑雪场找到了你。”
薛延的声音有几分隐忍,池西西沉默着,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