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看到柳霜扶着王振阳出来的时候，心里也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他……”
“别废话，先让他静躺下来。”
林菀看着王振阳的伤口在不停的往下流血。
“这要去医院，躺在这里怎么行！”
柳霜顾不了那么多东西，一边拿出工具，一边说。
“他受的是枪伤，去了医院也不好解释，到时候还容易暴露。”
柳霜手上的动作很快，除了最初的慌张，她脸上并未再有一分迟疑。
“现在没有麻药，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挺着了。”
王振阳还有一些意识，满头大汗的回答她。
“你尽快吧！”
“好。”
柳霜拿着手术工具，将伤口消了毒，林菀在一旁看着，心里莫名多了一份敬佩。
“呃……”
王振阳痛呼一声，柳霜拿着一旁的东西布巾让他咬着。
其实柳霜心里也害怕，可是她不能乱了阵脚。
“找到了，你坚持住！”
柳霜的手法极好，一下便将子弹挑了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王振阳彻底没有了意识。
柳霜脑门上都是密密的汗珠，她迅速将王振阳的伤处理好。
一切都归为平静。
生于这个年代，林菀知道这世人的疾苦，从小到大什么恐怖的场景她都见过。
可还真未见过有人竟可以没有麻药动手术。
她刚刚经历过枪伤，所以知道这种痛苦到底有多疼。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林菀说这些的时候手脚发凉。
“我们是什么人。”
柳霜重复了一句，抬头看着天空。
“我们不过是不想让我们自己的东西落到外人手里。”
柳霜回头看着林菀的眼睛，掩饰不住心中的激情。
“那些卖国求荣的人，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也许你们只想着过安乐的生活，可是一直任由别人欺负我们！整个国家又怎么可能安宁！”
林菀和她对视，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星辰。
他们都是有信仰的人。
林菀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只为了纸短情长，实在太顾不得颜面。
“王振阳是个英雄。”
“不。”
柳霜否定了她的话，“我们不过是热血青年中的一份子，还有人身在比我们更危险的地方，他们几乎舍弃了一切，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林菀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激荡，她这几日在药房，知道他们这里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药房，还是交接的地点。
他们究竟在密谋什么不可得知，可是林菀心里明白，他们这些人和余光耀不同。
他们真的是为了这个国家而战斗的。
“我可以帮你们什么吗？”
柳霜摇摇头，“林菀，相信我，我们不会害你。”
林菀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任何东西都形容不了她的美。
“你喜欢王振阳吧。”
林菀不是疑问句，而是很肯定的说。
柳霜眼中带着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柳霜又笑了，洒脱的拍了拍她的背。
“你真的很聪明，我是喜欢他，只是现在一切还不是时候，等到彻底自由的那一天，我想我们会在一起。”
自由啊……
林菀想，她的人生也该有些存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