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感觉到傅枕书起床却迟迟没有回来。她睁开眼,自己坐上轮椅,移动到季海棠的房门前。听着房门中的声音,她哪里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而自从她回来之后,傅枕书甚至都没有碰过她。曾经向她许诺的成婚,也迟迟不见动静。季海棠一日不死,她便一日不会安心。沈蓉将指甲深深嵌入进掌心。又挪这轮椅,独自一人回到了她的房间。月色下,她的眼神阴狠。第二天,傅枕书从季海棠身边醒来。季海棠昨夜被他折腾得昏了过去,此时也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中。傅枕书垂眼看着。如果她不做这些对不起沈蓉,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们现在的关系,会不会很不一样。可惜,没有如果。傅枕书从床上下来。午餐过后,沈蓉联系的医生来到了少帅府。“少帅,少……沈小姐!”医生招呼道。傅枕书抬眼一看去,是季母的主治医师。这医生在上海滩也算是排得上名号,傅枕书方下心来。傅枕书带着沈蓉领医生去看了季海棠。季海棠睡觉的时间越来越久,听见响动才幽幽转醒。“季小姐。”医生对着季海棠微笑道。看清医生的面容,季海棠讥讽地笑到。“你也是杀害我姆妈的帮凶,你不怕遭报应吗。”“季小姐,这是何出此言啊。”医生心知肚明,却装作为难到。“沈蓉费力为你联系了上海滩的名医,你这是什么态度。”傅枕书呵斥到。季海棠牵了牵唇角,不愿和这些人再多废口舌。“医生,给她看看吧,我看看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医生遵命,稍加诊断之后,对傅枕书颔首:“少帅,沈小姐,请出来说话。”傅枕书虽然疑惑,但还是跟随医生出了房间。“她到底什么病。”傅枕书用不耐烦掩饰着心中的焦躁。“经过诊断,我判断季小姐应该是劳累和营养不良,虽然会导致体弱无力,但按理说是不应该这般虚弱才对。”医生低着头,恭恭敬敬回复。“劳累和营养不良?”傅枕书眉头皱起:“这算什么病?”“其实也不能称为病症,只要稍加调养便好,至于季小姐这么虚弱的原因,我也确实不知。”医生赔笑。尽管医生没有明说,却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傅枕书一掌拍上栏杆:“你的意思是,她装病?”“这个,这个也不好说,我会给季小姐开几剂滋补的方子,可以先服用看看。”傅枕书的气场十分骇人,医生毕竟心虚,被静得浑身一震,伸出手摸了把额上的汗。沈蓉满脸为难:“棠棠跑出去一趟便怀了孕,可能是怕你罚她,这才……”怀孕这个字眼再一次刺痛了傅枕书,眉眼之间阴云密布。“蓉儿,给医生抱些银元,送他离开少帅府。”说罢,他独自转身,进了季海棠的房间。“好,医生,这边请。”等傅枕书走远之后,沈蓉唇角勾起,露出了尖刻的笑容。她掏出沉甸甸的荷包交给了医生。“你跟我说实话,季海棠的病是什么程度?”“不及时救治的话,活不过六个月。”医生掂了一下荷包的重量,神情满足。“六个月,太久了。”沈蓉指尖轻轻点着轮椅把手。“足够她把肚子的孽种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