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希耶尔的指尖更用力了些，黑键的刃面几乎要贴上他的皮肤，“埃利亚斯不会有死徒的气息，更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人。”
“死徒的气息啊……”对方低低地重复了一句，像是在品味这个词，然后忽然往前踏了半步。黑键的尖端瞬间刺破了他颈侧的皮肤，渗出血珠来，红得刺眼。
希耶尔没料到他会不躲，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想收力，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钉在原地——他就那样维持着被黑键指着喉咙的姿势，甚至还抬了抬左手，像是要碰那柄刀，又中途停在了半空。
“为什么不躲？”她听见自已的声音有些发紧。
“老友见面，总不能一上来就打打杀杀吧？”对方的语气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颈侧的血珠顺着皮肤往下滑，滴在长衫的领口上，“再说了，前辈的试探，我要是躲了，岂不是显得我心虚？”
希耶尔盯着他颈侧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虽然伤口不深，但这么快的恢复速度显然不是普通人类所能拥有的。
但他说话的语气，那种故意吊儿郎当的调调，又和记忆里那个总是装出玩世不恭以掩盖内心不安的少年有些重合。
“证明给我看。”她收回黑键，却没有放松戒备，紧紧握着黑键的柄“证明你是埃利亚斯。”
对方挑了挑眉，像是早料到她会这么说。
“证明啊……”他拖长了调子，忽然笑了“那我问你了，前辈现在出任务的时侯，还喜欢站路灯上吗？”
希耶尔的动作顿住了。
那件事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又看了看他左眼那点猩红，黄昏的最后一点光落在他脸上，为他苍白的皮肤镀上新的色彩，奇怪的情绪涌动在心头。
“你……”她张了张嘴，想问的话太多，最终却只化作一句，“你这身死徒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束缚的锁链化为点点金光散去，对方弯腰捡起地上的黑键，递还给她，指尖碰到她掌心时，冷得像是她摸到了冰块。。
“说来话长。”他笑了笑，这次的笑容里没了那点吊儿郎当，只剩下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不过在那之前，前辈，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教会，还收留‘怪物’吗？”
暮色彻底沉了下来，教堂的钟声恰好敲响，悠长的余韵在两人之间荡开，埃利亚斯如是说道。
（签约期间，不更新不算断连载，这几天就随缘更新，抽空多看几本通人，学习学习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