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
林晚往门口站了站，手里还攥着门把手没松开。
张万霖的目光掠过店里的灯光、吧台上的电子价目表，最后落在饮水机上，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听闻姑娘这儿有水和甜浆，特意来换些。”
“换可以，按价目表来。”林晚指了指吧台上的牌子，“一杯甜浆两枚铜钱，一桶水三枚，要么拿东西换。”
她故意说得直接，怕这人也想赊账或耍横。
张万霖却没在意，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小块亮晶晶的碎银，约莫指甲盖大小。
“这个，能换多少？”
他把碎银放在吧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晚愣了一下。
她不是没见过，当时王二丫给的碎银，一直收在抽屉里没处理，后来生活渐渐稳定，想着那碎银对王二丫一家更有用，就趁着王大柱来换水时还回去了。
这会儿再看到碎银，竟有些陌生。
“够够换三十杯甜浆，还有很多桶水。”
林晚估摸着，这碎银怎么也值几百枚铜钱，肯定够了。
“那就先来二十杯甜浆，要带圆珠子的那种。”张万霖很爽快，“再装五桶水。”
“好。”
林晚转身开始忙活，心里却在琢磨，这人怎么知道“圆珠子”？多半是听村民说的。
她往杯子里舀珍珠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张万霖正打量着店里的装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吧台上的玻璃杯，眼神里的好奇浓烈。
“姑娘这店，倒是别致。”他忽然开口。
“还行。”
林晚含糊地应着，把冲好的珍珠奶茶一一装进纸杯，又往家丁带来的水桶里灌水。
张万霖没再多问，只是看着她干活。
他的家丁也很规矩，站在门口没进来，不像李疤子的跟班那样咋咋呼呼。
二十杯奶茶装了满满两托盘，五桶水也灌得满满当当。
林晚把东西递过去，刚想说“碎银找不开”，张万霖却摆了摆手。
“不用找了，剩下的当定金，改日再来。”
他示意家丁接过东西，自己拿起一杯奶茶，揭开盖子抿了一口。
珍珠滑进嘴里，他的眼睛亮了亮，随即恢复平静，点了点头。
“味道甚佳。”
说完，带着家丁转身就走，深蓝色的丝绸长衫在晨光里划过一道柔和的弧线，很快消失在荒野的小径上。
林晚站在门口，手里捏着那块碎银，直到他们的背影看不见了，才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高端客户”，看着倒还行，就是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她把碎银放在吧台上，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银块上的纹路看得更清楚了，边缘还刻着个小小的“官”字。
“是官银？”
林晚拿起碎银掂了掂，沉甸甸的。
“不知道能值多少钱。”
她想起陈雅丽之前鉴定王二丫那碎银时的样子，心里有点痒痒。
这碎银看着比王二丫那块成色好，说不定能换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