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微咽下眼泪，连同游泳池里的水，看着秦绍谦冰冷的脸，推开他，她终于站稳，靠在泳池墙边，身后一支手递到她的面前，她被人捞起来，失魂落魄地坐在泳池边上，裙子已经湿透了。
车岑拿了身上的西服盖在她身上。
她抹了一下眼泪，嗓子疼的厉害，捶打着肚子，呛了几口水出来，就连头发也糊在一起，女人拨开它，脖子上的丝巾早就不知去向，一道红痕印在车岑的眼里。
猩红的眼睛好像流不出眼泪了，她虚弱地靠在那，听见林士胥急切地叫着：“快救霈然！霈然！”
林霈然就倒在秦绍谦的怀里，睁开眼睛，男人抹开她脸上的水痕。
“绍谦，我以为我要死了！我差点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她抓着男人的衣袖，模样楚楚可人。
阮微知道，像林霈然这样的千金小姐，不可能不会游泳的，她不过被当做比较的工具人而已。
她想要站起来，浑身湿透的衣裙像是秤砣一样，阮微有些歪歪扭扭地往外面走，她看着车岑，眼神不接触一般地躲开。
直到进了内厅才虚弱地躲在墙角吐了出来，消毒水在她的胃里打转，在嗓子眼里烧灼她的细胞。
男人拍着她的背：“这就是阮小姐说的生死？”
她没有气力和他辩，吐完后拿着裙角擦起嘴巴，又往外走，车岑跟在她身后，在大厅的冷风灌进她身体时，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
阮微躲在大衣里，瑟瑟发抖起来，她的指节攥紧他的衣服，望着他。
“可以带我去换件衣服吗？麻烦了。”
车岑开了一间房，阮微被他扔进了浴室，她泡在浴缸里呆足了一个小时。
袭间，男人在门口徘徊。
阮微毫无气力，说着：“车总想要再落进下石吗？”
显然，她并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好男人对待，又或者，这世间哪里有好男人呢？
男人坐在沙发上笑了一声，抬头时看见女人正裹着浴袍站在浴室门口，嘴巴惨白。
“我怕你死在里面，到时候可就不好交代了。”
“车总，钱我会还给您的，我现在不想回家。”
车岑看着她惨惨的样子，像是马上要晕过去。
“不去医院？”
“不去。”阮微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缩在一角。
“阮小姐现在这幅样子，像极了我认识的一个人。”
像？每个人都跟她说她像谁，可阮微是她自己，从来不是某个人的复制品。
“车总是不是想说我这样的女人世间常有，拜金，逐利，以貌侍人？”
“阮小姐严重了。”
车岑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矿泉水，伸手将沏好的茶水递给她。
阮微捧在手心里，顿了一下。
“车总既然知道我是什么人，就不该跟我扯上关系。”
“所以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