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都怪我不好。」
季迟光长高了，再也不是以前的女孩儿模样。
「若那日，我耍赖求爹娘把你一起带走，也不会让你受五年的苦。」
我笑了笑。
孩子们正搓着手里的香。
我趁机踮起脚，凑到季迟光的耳边。
「若重逢那日，我不求你娶我，你会怎么样？」
「是把我接进家，做妹妹吗？」
当年同为瘦马的时候，季迟光因为容貌姣好，被当成上等瘦马。
人牙子有意维持他的贞洁，一直没有碰过他。
所以季迟光心思单纯，经不起逗弄。
我以为季迟光会脸红。
可他却把头歪了过来，我们二人的呼吸交错。
我看见季迟光的眼底泛起泪色。
「欸，你怎么哭了？」
我有些急了。
「所以你其实不愿意嫁给我吗？」
季迟光的泪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若你心意已决，那我可以求爹娘，把你认作义妹，以后你住在季家，等爹娘为你寻一门好家室。」
「只是」
「只是我想娶你。」
我哑口无言，只好哄他。
「怎么会不想嫁给你，我最想嫁给你。」
忽地，身旁的两个孩子忽然大叫了起来。
「爹爹！」
我看见不远处，乔殊带着徐葭走了过来。
也就转瞬之间，季迟光脸上的委屈之色没有了，只剩下浓浓的警惕。
「乔大人真是阴魂不散。」
他冷哼道。
徐葭看见两名孩子，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匆匆迎上来。
「小泽，渔儿！」
两个孩子却连连往后躲。
徐葭面上一僵，却也不再强求，直起身子。
「妹妹把我乔家的孩子养得好啊。」
她语气中带着讥讽。
渔儿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季迟光寻了最好的郎中医治，一路上也细心照料。
又是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女娃。
小孩子窜得快，小泽长高了一些，把妹妹护在身后。
乔殊只是草草了扫了两个孩子一眼，确认是自己的种，便看向我道。
「闹够了吗？跟我回家。」
他这次不再哄我，而是摆出一副主君的架子。
「我宠着你顺着你，已经容忍你许久了，你再不妥协，就不懂事了。」
季迟光想说话，我拉住了他，示意让我来。
我道。
「我凭什么要为你懂事，你何时又顺着我了？」
「当初是我求着你买我的吗？若不是为了谋生，我才懒得看你成日思念亡妻。」
「你若真思念她，就该守身如玉一辈子，别来寻我这个替身，如今你亡妻回来了，我也找到真心爱护我的人了，这不是皆大欢喜吗？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不放！」
徐葭听了，脸色有点难看。
「你心里是这么想？」
乔殊这话几乎是从齿缝里发出来的，他通红这眼。
「你又凭什么觉得我真把你当替身，不在乎你，不爱你？」
「够了！」
是徐葭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她冷着脸，对乔殊道。
「她是多重要的人吗？既然都跑了，既然都能付得起赎金，那你干脆就放手不要了。」
「乔殊，我才是你的正头妻子。」
「你别忘了，朝堂上，是我父兄帮扶你，后院，是我替你持家！」
「我们走！」
徐葭把徐大将军的名头喊出来了。
乔殊没办法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