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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2页)

往后的日子,因为我容貌动人,一入宫中便被封了丽妃,赐居主殿。

仗着家世容颜,也曾得过几日盛宠。

可宫中的女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皇帝的心就像榴莲的刺,每个尖尖都站着一个女人。

德妃娘娘唱得首好昆曲,淑妃娘娘弹得手好琵琶,琬贵人的条头糕一绝,皇后是发妻,端庄得体,皇帝总喜欢找她谈心。

这偌大的深宫,荣宠伴着失宠。

为皇帝诞下一位小公主后,我便什么都不争了。

我曾以为,我的后半生就这样守着公主,安稳度日。

可那日,秋日围猎,我却又一次撞见沈砚。

一晃八年,他老了许多,从前少年意气不再,反而多了几分成熟老练。

他看我,却没有多余的动作,眼神炽热的仿佛要将我生吞。

“疏娘娘,最近可否安康。”

他朝着我拜了拜,鬓角的白发一览无余。

我却掩面,不忘提醒:“将军,不要越了界限”

转身离开,沈砚的眼神却从未从我身上落下。

他开口,声音干涩:“疏月,当年之事抱歉。”

心口陡然酸涩,桀骜不驯的少年将军,竟然也会把头低下。

“若是当年,我没有变心,如今会不会你我也会这般煮茶围猎,会不会你也会挽着我的手,还叫我一声沈哥哥。”

他字字句句皆是回忆,却忽略了从前他对我的伤害。

听着沈砚的忏悔,我笑,却冷漠刻骨,维持着该有的体面。

“沈将军,你我身份云泥之别,我入宫为妃,你另娶他人,又何谈抱歉?”

我明白,迟来的深情比草轻贱,如果我还和前世一般选择嫁给沈砚。

那等我的,还是会和前世一般,被山匪折辱,困守府门一生。

我没再纠缠,转身离开。

却在当晚,沈砚替皇帝挡下刺客致命一刀,身负重伤。

满身的血顺着沈砚心口流下。

前世,我到死才清楚我被沈砚算计一生,那时,我最想问他: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竟然忍心骗我一生,连一丝爱都不曾给我,要我受辱磋磨一生。

可如今,看着他心口流出鲜红血液。

原来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也知道痛,也知道悔。

皇帝看着身负重伤的沈砚,问他是否心有所求。

沈砚缓缓抬头,看了看我,口中血沫不止。

他要说,却被我回以冰冷眼神。

将军肖想皇帝宠妃本是大罪,轻则沈砚口出妄言功过相抵。

重则肯连带着我也要受他牵连。

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稳人生,眼看着又要毁掉。

我想要说:沈砚,放手吧。

可如今再看,沈砚张口,势必要向皇帝索求。

皇帝威声开口:“沈将军,你护主有功,若你开口,朕都会满足于你。”

他缓缓对上我的清冷眸子,然后不顾重伤对着皇帝重重开口:“陛下,时令的牡丹花开了,臣想用军功换一支上等的牡丹金钗,送给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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