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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凡礼刚忙完实验，从学校回来的路上看见有个女孩在哭。
从背后看去，女孩的头埋在臂弯里，小小的肩膀随着轻微的啜泣声慢慢抖动。
这个世界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上演喜怒哀乐，痛苦的人太多。
他没有救世英雄情结，却在这一刻突然萌发想要保护弱小的冲动。
越走越近，女孩瘦弱的背影变得熟悉起来。
他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抬起来一张满是泪水的清瘦面庞。
是乔言心。
“发生了什么事，我能帮忙吗？”
初次见面，他在她面前表现得并不好，他害怕一腔热情再被拒绝。
但没想到，这一次她爽快地点了点头。
哽咽地说：“家里没电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陪你去看看。”他跟在她身后，察觉到她的身体似乎在发抖。
门开了之后，他率先走了进去，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双小手使劲握住了他的手臂。
他不由地全身一震，但仍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开始检查电表。
“暂时看不出问题，时间太晚了，电工不会再上门，要不你去我家里睡吧？”
话音刚落，封凡礼就有些后悔。
是不是显得自己太轻浮了？
但没想到，这一次乔言心痛痛快快地答应，说好。
封凡礼的房子跟她的是一样的格局，只有一个房间。
“不好意思，没料到家里会有客人来过夜，我睡沙发吧。”他挠挠头，表现得像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
“是我有求于你，还是我睡沙发吧。”洗完澡的乔言心穿着封凡礼宽大的t恤，头发吹了半干，湿漉漉的，背后湿了一片。
她犹豫着，最终还是小声解释道：“我很怕黑，所以刚才牵了你的手，希望你不要介意。”
说话时她没有抬头，看不见封凡礼的表情。
只听见对面那人干笑了几声说：“这有什么，作为医学生，有些肢体接触，在所难免，放心吧，我不会想歪的。”
“还有一件事，我这样冒昧打扰，你女朋友会不会介意，是否需要我配合解释？”她手指一直绕着衣服下摆，明显心里发虚。
“我没有女朋友，不信，你可以去问毕老师。”他笑得干净自然，让乔言心猛得想起了裴清波。
从前他从来不承认自己的存在，后来他又在她面前演戏，不承认乔书意和闹闹是他的正牌妻女。
想到这里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自嘲一笑。
过了一会儿，又像回过味来似的，追问：“你也是毕老师的学生？”
她接到了入学通知书，上面写着她的导师是医学院的毕狄生。
“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师哥。”封凡礼递了吹风机给她，“头发还是吹干吧，中医里说，湿气会从头入。”
这下，乔言心终于放松地笑了：“我以为你这样的海派医生讲不出这样的话。”
“都是医嘛，本来就该是一家。”
说笑间，封凡礼就替乔言心铺好了新的床单。
“床单是新买的，有什么需要的叫我，我就在外面。”
他转身离开，快要关上门时，乔言心低声说：“你可以睡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