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后面的几天，云为听几乎日日来医院陪伴盛况野。
或是精心煮的汤食，或是路上带回的小玩意，每天都不重样地逗盛况野开心。
商景尧看在眼里，心口像是被浸了水的棉絮堵着，让他感到酸涩又喘不过气。
如果没有发生之前的那些事，如果他能早一点相通，这些东西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
可惜，一切都晚了。
他躺在隔壁病床上，像个被遗忘的局外人，望着那份本该有他一份的温情全都给了别人。
出院前一天夜晚，商景尧彻夜未眠。
他靠在医院的走廊上，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吸入喉咙，他的眼底愈发清明，却仍旧翻涌的不甘。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吐出一个烟圈，看都没看一眼就出声问。
“有事？”
盛况野扯了扯唇角，笑意凉薄：“我只是想问问你，明明已经确定为听不爱你了，你还在纠错什么？”
商景尧没有回答，只是一口又一口吸着烟。
月光落在他侧脸，一半亮一半暗，透着疏离的冷。
良久，他才掐灭烟头。
“怎么样你才肯离开她？”
一如每次生意桌上的谈判，商景尧挑明筹码。
“商氏的股份怎么样？我手头有的全都可以给你。或者是你之前很想要的那个项目，我可以帮你拿到手”
商景尧一股脑地说了许多，可越说，他越是无力。
因为他看见盛况野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谈判桌上，他见过太多动心的表情，所以他极为清楚，他刚才说的这些盛况野的想法没有丝毫动摇。
商景尧嘴唇微颤，随即而来的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为什么盛况野没有动心？
他明明已经献出全部筹码了，明明从来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条件。
可
盛况野对云为听的感情，居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吗？
“说完了？”等了一会，盛况野才轻嗤了一声。
“商景尧，你能用这些东西跟我换为听，那说明你自己也清楚的意识到，为听比这一切都重要。”
“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收回你那些自以为是的筹码，我不感兴趣。”
他的声音很淡，话音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让商景尧感到一种压迫感。
面对盛况野，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没有胜算。
是他自己把云为听推到了其他男人身边。
盛况野继续说：“下周就是我和为听的婚礼了，你想再纠缠也没用了。”
他不愿再和商景尧多说，只是在离开前丢下一句：“如果你还觉得为听有可能会回头或者心软，那你不仅不了解她，也从来没想过试着站在她的角度去理解她。”
走廊里只剩下风声，商景尧盯着他的背影，一拳狠狠砸在了墙上。
砰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显明。
好久，他才压下情绪，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不可能就这样看着云为听属于别人。
哪怕希望渺茫，他也要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