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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虞跪在窑坊门口。
昔日的女神风采荡然无存。
“傅砚舟、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的声音嘶哑破碎，泪水和灰尘混在一起，在脸上留下丑陋的痕迹。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当年我救了你，现在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只要能回到你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哭着诉说，试图唤醒我心中早已死去的温情。
我没说话，只是将一份陈旧的调查报告丢在她面前。
沈轻虞愣住，颤抖着拿起报告。
第一行字就让她瞳孔骤缩：【关于十年前傅砚舟手伤事件的调查报告】
她继续往下看，脸色越来越白。
报告显示，我当年的手伤，是林家策划的恶意伤害。
而她，当时作为实习护士接近我、照顾我，是收了林家的钱。
任务是窃取我的技艺图纸。
沈轻虞的手开始剧烈颤抖。
报告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最不堪的过去。
她想否认，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来她从头到尾都是一颗棋子。
“不、不可能。”
“我是真心救你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
“你收了多少钱？”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沈轻虞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因为她想起来了。
当年那笔突如其来的奖学金，让她从贫困的山村走出来。
那个神秘的好心人，资助她读完护理学校。
还有那份实习工作，恰好分配到我的病房。
“五万。”
她终于说出了这个数字，声音小得像蚊子。
“五万块，买了我十年的青春和感情。”
我看着她，眼神冰冷。
“值吗？”
沈轻虞彻底崩溃了，她抱着头痛哭，身体蜷缩成一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要害你。我以为只是、只是让我帮你管理工作室，顺便学点技艺而已！”
“只是学点技艺图纸？”
“沈轻虞，别再自欺欺人了。你享受了十年不属于你的荣光，现在说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
“傅砚舟、我后来是真心爱你的！”
沈轻虞抬起头，眼泪糊了满脸。
“这十年，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求你，相信我！”
“真的？”
我蹲下身，与她平视。
“那你为什么，宁愿相信一个认识三个月的骗子，也不愿相信你相伴十年的丈夫？”
“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支持的时候，你选择用耳光和废物来回应我？”
“为什么在砸碎见龙壶的时候，你脸上没有一丝犹豫，只有给你的天才少年出气的快感？”
沈轻虞被我问得哑口无言，除了哭，说不出一句话。
“我用十年风光，还了你当年的‘恩’。”
我站起身，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我们两清了。”
“至于爱，在你选择相信一个外人，砸碎见龙的那一刻，就跟着一起碎了。碎得彻底，再也无法复原。”
沈轻虞疯狂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傅砚舟、我爱你！”
她想抓住我的裤腿，被我轻易躲开。
“傅砚舟！傅砚舟！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们还是夫妻！”
“前夫妻。”
“离婚证你忘了？”
火光映照着我的侧脸。
身后的哭声逐渐微弱，直至消散在熊熊燃烧的窑火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