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恨
我下车，吐出嘴里藏了许久的定位器，仔细擦拭干净了才还给他，“秦晨受了点伤，你们尽快找医生给他看看吧。”
“好，放心吧。”
阿贵笑了起来，“这次多亏有你帮忙，放心吧楚小姐，我已经跟局里交代过了，后面只要配合上面走几道程序，应该可以把你送到安稳的地方。”
“谢谢你。”
我眼眶酸涩，跟在他身后慢吞吞地朝前方明亮的地方走去。
“楚小姐，后面你想去哪里呢？我在北方有几个朋友，你之前说没看过雪，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就——”
轻快的话音戛然而止。
阿贵猛地转身
我在他的目眦尽裂中缓缓倒地。
“楚小姐！”
他扑过来紧紧抱住我，连声音都在发抖，“你为什么”
“跟你没有关系。”
我轻轻笑着，用满是鲜血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早在得知我父母兄弟死了时，我就已经不想活了，坚持这么久，只是因为想亲手为他们报仇。”
“不，别这样，你还有孩子，好不容易才走了这一步，你不是想过的日子吗？不是想离开这个动乱的地方吗？”
“那都是骗你的，我种过罂粟，贩过毒，还怀了毒枭的孩子，怎么可以跟你回去玷污那片干净的土地。”
“滇南是我的家，哪怕再乱再脏再不堪，我也永远都不会离开。”
我吃力地偏头，隔着昏暗车灯和纷繁人影，撞上秦晨嗜人的目光。
“我不会生下毒枭的孩子。”
“只是可惜，不能亲手杀了你”
朝阳越出地平线，将阳光洒满这片土地。
我于阿贵怀中闭上眼。
而秦晨，也将在交代完所有罪行后，迎接属于他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