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只要这次他认错态度良好，回归家庭，他相信，宋芊寻一定会回来。
他缓缓站了起来，走向卫生间。
出来时，已经洗去满身疲惫，他习惯性在出浴室前在地毯上踩干脚底的水，意识到时，他露出苦涩的笑。
宋芊寻似乎已经在他的生活里烙上无可抹去的痕迹。
两个小时后，他来到老宅。
看到母亲，傅明深直截了当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母亲，我是来拿芊寻的卖身契的，她最近和我闹了些矛盾离家出走了，我来看看她的卖身契还有多久失效。”
傅老太太斜睨他一眼，眼神不悦，拄着拐杖往屋里走去。
傅明深被这眼神看得心生慌张，连忙跟了上去。
客厅里。
傅老太太拿出已经失效的卖身契，在毁约签字那里赫然签着傅老太太的名字。
傅明深愕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看向傅老太太，甚至语气都急促了起来。
“母亲！你怎么都不和我商量？”
没等傅明深缓口气，傅老太太自顾自道：“这个协议是同你和芊寻的离婚协议一起生效的，现在你和芊寻再无瓜葛了。”
傅明深的下颌骨发出可怕的咔嚓声，整张脸扭曲得不成人形，仿佛全身的肌肉都在抗拒听到的事实。
话落，他狠狠垂向桌面，震得桌上的东西东倒西歪倒了一桌。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从小到大，我的人生都被你掌控到手里，甚至婚姻大事都让你来过问，我通通接受了，凭什么现在你连这点事都不能如我意？”
他眼底猩红异常，透露出诡异的光芒。
客厅的气氛一度冰冻到极点，傅老太太轻描淡写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
“在你这个位置的人，自由是最奢侈的。虽然我很喜欢芊寻，也想你们能修成正果，可是你把芊寻这孩子欺负得太惨了，我不能视而不见。”
“太惨了”三个字在傅明深的胸腔震动。
离开老宅，他坐在车里，情绪还在崩溃的边缘久久恢复不了。
这些年，他似乎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从前他许给宋芊寻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婚后不过半年，他就出轨了林惜。
在宋芊寻和他闹的时候，他不但不改，甚至得寸进尺。
他永远记得，宋芊寻知道他出轨后那个失落的神情。可那时候的他，散漫自持清高，觉得自己只出轨一人，也算是另类的专心。
于是他越发过分，甚至为了林惜伤害宋芊寻。
导致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回到家，那股强烈的空虚感占据了他的全身，他开始迫切寻找宋芊寻的痕迹，可并没有一物。
宋芊寻这个人，一狠心起来总是让人害怕。
他在房子里转了很久，视线落在他们的婚纱照上。
在婚纱照的末端，写着这样一句话。
“如果对方做错了事，请去宁城赎罪，那里会告诉你答案。”
当夜，傅明深就买了最早的车票。
因宁城和海城往返车窗少，傅明深甚至没买到坐票，但真当他身处拥挤且满是异味的车间里时，他脑海里却想的都是宋芊寻。
这一刻，他迫切想见到宋芊寻，同时急切想得到她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