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烧给谁？”
顾绍宁面色不善的盯着保姆。
保姆一愣，吭吭哧哧地回道：“给心心小姐她马上就要下葬了，我才会急着送过来”
保姆的解释，顾绍宁已经听不清了。
他满脑子都是“下葬”两个字。
怎么可能呢？那怎么会是他的女儿？
他只是给了一点小小的惩罚，只要等会儿将女儿接回家，再哄几句就好了。
大不了，带女儿出去旅游玩一圈。
小孩子不记仇，肯定又会跟以前一样亲昵地唤他爸爸。
可他内心分明有一道声音，清晰地告诉他：
一切都是真的，他的女儿真的死了。
顾绍宁的眼睛瞬间红了，他抬起头看向我，向我求证，
“她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自从保姆前来，我的目光就一直盯在那只玩偶上，目光悲切。
连听见顾绍宁的询问，也没有任何反应。
见此，顾绍宁已经知道了答案，
“是谁做的？你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好吗？”
他大声质问道。
我收起了眼泪，仇恨地回望过去。
“还能有谁？凶手就在我的面前。”
“明明有无数次可以救回她的机会，却被你们硬生生毁掉。”
顾绍宁不禁皱起了眉：“你在说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我讽刺地笑了起来：“什么都没有做吗？”
我看着他们，带着他们亲自回忆。
“把女儿塞进后备箱的，是不是你们？让女儿跟狗在40度的天气下赛跑的，是不是你们？”
“甚至把女儿扔出急救室，不让任何医院救治女儿的是不是你们？！”
“我找你要治病的钱时，你在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的一声声质问砸在了顾绍宁的心上，他忍不住脸色一白，有些仓惶。
我继续说道：
“心心临死前还在安慰我，她从来没有责怪任何人”
“可我身为她的母亲，已经睁睁看着她受罪，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
顾绍宁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只怔怔地看着房间里残存的白布。
半响，一道掌风带着狠厉的力度，狠狠地扇上萧晴雪的脸。
她尖叫一声，倒在地上。
“贱人，你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萧晴雪捂着脸，眼泪瞬间就落下了，满脸委屈，
“这怎么能怪我？谁知道那小丫头片子这么不禁弄，明明是她太脆弱了！”
“还敢狡辩！”
顾绍宁满脸失望地大吼。
那一巴掌打碎了他对萧晴雪的所有滤镜，现在他只觉得她处处可憎起来。
一直被娇宠的萧晴雪从来没有挨过打，也忍不住上了火气。
她指着顾绍宁的鼻子，尖锐的声音直直地钻进他的耳朵。
“这些难道不是你默许的吗？资源都是你给我的，给了我就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你把责任都推在我身上，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让那小贱人跟狗赛跑的可不是我，把财财立为财产继承人的也不是我。”
萧晴雪越说，顾绍宁的脸色就越发阴沉，像暴雨来临前灰暗的天空。
萧晴雪察觉到一些异样，忽然噤了声，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可顾绍宁却笑了起来，嗓音低沉，透着不寒而栗的意味。
“你说的对。在解决你之后，我自然会向心心认错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