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如同上一世我油尽灯枯时，亲生儿子嘲讽那般。
我与沈淮之连一纸婚书都没有，就像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丫鬟，不需要负责也不需要做任何解释。
那么这一世，他在我眼里，也是这样。
“沈淮之，若你还记得当年我在这里救过你一条命，就别再纠缠。”
“从此你当你的皇帝，我做我的渔女。”
“我们天各一方，永不相逢。”
沈淮之情绪复杂，惊诧，愤怒，迷茫，似是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之中。
许久，他才再度开口。
“我没想到将你留在南洋，你会这般伤心，罢了，我准许你一同回宫。”
这话一出，连段玄都笑了。
“没想到羌国太子竟然连人话都听不明白，将来如何治理泱泱大国。”
“青栀都要与你割袍断义，你还以为她是在耍小女人脾气。”
他忍了又忍，垂眸看向我语气十分揶揄。
“你怎么会看上脸皮这么厚的男人。”
我撇过头，心虚又懊恼地避开他戏弄的眼神，人生在世，难免瞎一回吧。
“大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
沈淮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段玄不耐烦地打断，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我尊称你一声太子殿下，完全是看在青栀的面子上，既然她心里已经没有你了，我也不必再假客气。”
“沈淮之，你真以为自己有太子这个身份，就能稳坐东宫之位，只等日后继承大典？你别忘了，你还有几个不省心的弟弟，那年你被敌人设计才误入圈套，难道你没想过，为何他们会对三军统帅的行踪了如指掌？”
沈淮之的脸色一寸寸变白，双拳握得咔咔作响。
段玄嗤笑一声，淡淡开口。
“羌国战事虽赢了，但也元气大伤，我虽是一介草民，但与商国，秦国的权贵关系都十分亲密，若你非要强人所难，我也不介意让羌国腹背受敌。”
这话一出，沈淮之再也没了从前的意气风发，眼底多了惶恐。
十几艘海船陆续靠岸。
几百米身负铠甲的禁卫军整整齐齐跪在沈淮之面前，嘹亮的声音划破天际。
“参见太子殿下。”
带头的将士见太子护卫竟然被齐刷刷砍断双脚，震惊万分。
一时之间，几百只利剑锵锵出鞘，团团围住我和段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