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许璟深失魂落魄地走出舞池，他必须立刻见到江音澈。
林绾绾死死抓住他的手臂，“璟深，你真的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周围人的目光让她感到羞辱，她绝对不能让许璟深就这么离开。
许璟深猛地回头，那双总是让他怜惜的盈盈泪眼，此刻却因为那份相似——
那份与江音澈同父异母而带来的眉眼处微妙的相似——而变得刺眼。
恍惚间，林绾绾含泪的眼睛仿佛和江音澈在葬礼上充满恨意的眼神重叠在一起。
他甩开她的手，“放手！”
他这一甩，让穿着高跟鞋的林绾绾踉跄着跌倒在地。
他头也不回地朝着宴会厅大门，狂奔而去。
身后是林绾绾凄的哭喊和众人的议论声，但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冲进停车场发动车子，朝着殡仪馆的方向疾驰。
一路上，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江音澈的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再拨，还是一直无法接通。
许璟深猜想她一定在殡仪馆，一定在为她母亲守灵。
他必须马上见到她，亲口说一句对不起。
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绾绾”的名字。
他看都没看，直接挂断。
电话又立刻响起，再挂断。
他眼中闪过一丝暴戾，直接划开屏幕将林绾绾拖进黑名单。
车子还未停稳，他就推开车门冲向告别厅。
然而，眼前并没有出现预想中悲伤守灵的身影。
告别厅里，空空荡荡。
他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不不可能”
他抓住路过的工作人员，“人呢？昨天在这里办告别仪式的人呢？她们去哪了？”
工作人员被他通红的双眼吓了一跳，“您您说那位脸上有伤的小姐吗？昨天下午仪式结束后，她捧着骨灰盒走了。”
他颤声问道：“她去哪了？告诉我她去哪了？”
工作人员摇摇头，“这我们哪知道啊？可能是回老家安葬？或者找个地方寄存。”
回老家？寄存？
支撑着他一路狂奔而来的那点微弱的希望，此刻被彻底击碎。
噗通——
他双腿一软，直直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许璟深双手撑地，绝望地嘶吼：
“音澈——”
寂静空荡的告别厅里，只剩下他崩溃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