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空气中有股阴冷的恶意在流淌。
白清羽今晚外出处理生意，偌大的白府只剩下我和几个下人。
月色昏暗，乌云遮天。
院子里的风铃突然剧烈摇摆，发出刺耳的声响。所有的蜡烛火苗都在瑟瑟发抖。
“出来吧。”我放下手中的茶杯，“藏头露尾不是你的风格。”
一阵阴风刮过，小倩的身影在房间中央凝实。
她不再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面容扭曲狰狞，双眼血红。
“你毁了我的一切！”她声音尖锐，“封九现在一心求死，封家的气运也被你吸得干干净净！”
“所以呢？”
“所以我要你死！”她猛地抬手，浑身鬼气暴涨，“只要杀了你，夺取你身上的气运，我就能重新开始！”
黑色的诅咒之光在她掌心凝聚，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恶毒。她在燃烧自己的鬼元，这是拼命的节奏。
我快速后退，手中结印。
但她的速度更快。
那道黑光带着死亡的气息直冲我的心口，速度快得连眨眼都来不及。
我心中闪过一丝绝望。
就在这时，一道狼狈的身影猛地从窗外冲进来，没有任何犹豫地挡在了我身前。
是封九。
那道恶毒的诅咒黑光尽数没入他的后心。
“噗——”
他身体剧烈颤抖，一大口黑血喷在地上。那鲜艳的血色瞬间变成墨黑，还冒着白烟。
诅咒正在吞噬他的生机。
“你疯了！”小倩发出尖叫，“你为什么要救她！她根本不爱你！”
封九慢慢转过身，脸色惨白如纸，但嘴角却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平静笑容。
“这次我只护你”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羽毛飘落。
我看着他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下去，心中那片冰封的湖面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长乐”他伸出手想要碰我的脸，但手刚抬到一半就无力垂下，“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的身体开始往下倒。
我下意识伸手接住了他。
他的体温正在快速流失，那道诅咒像蛆虫一样在他身体里蠕动，吞噬着他所有的生机。
“不可能！”小倩疯了一样扑过来，“他明明已经不爱你了！他明明应该恨你！为什么还要救你！”
我抱着封九，感受着他越来越微弱的心跳。
这个男人，曾经那样伤害过我，践踏过我的尊严，亲手折断我最珍贵的东西。
但现在，他却用自己的命为我挡下了死亡。
“因为”封九虚弱地开口，眼神看向小倩，“我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珍贵”
他的话让小倩面容更加扭曲。
“你骗我！你说过只爱我一个人！”
“我错了”封九吐出一口血，“长乐才是我真正的妻子”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小倩的心脏。
她发出凄厉的尖叫，整个身影都在剧烈摇摆。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既然我得不到，那就一起毁灭吧！”
她燃烧剩余的鬼元，准备发动最后的攻击。
但就在这时，封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
“这是困鬼符”他虚弱地说，“我早就准备好了”
符纸燃起金光，瞬间将小倩笼罩。
“不！放开我！”小倩在金光中挣扎咆哮，但越挣扎束缚越紧。
封九看着我，眼中满含不舍：“长乐，这次我没有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