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海城，星汇传媒集团总部。
总裁办公室内，王总正春风得意地看着后台数据，嘴里哼着小曲。
短短二十四小时，那篇针对苏晚的抹黑文章，为他旗下所有媒体矩阵带来了超过五亿的浏览量，广告收益直接翻了三倍。
陆家大少爷出手，就是阔绰。他美滋滋地端起一杯顶级龙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能换来这么泼天的流量，真是死得其所。
他正盘算着怎么把这场舆论狂欢再推上一个新高潮。
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却在此时被人毫无征兆地从外面推开了。
王总眉头一皱，正要发火，却看到两名穿着黑色中山装、气质冷硬如铁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无视了门口惊慌失措的秘书，径直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
这两个人身上没有任何机构的标识，但那种仿佛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凌厉气场，让王总瞬间感到一阵心悸，到嘴边的呵斥硬生生咽了回去。
为首的男人没有一句废话，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的证件本，在他面前翻开。
鲜红的封皮上，一枚烫金的国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刺得王总眼睛生疼。
男人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像一块冰冷的金属，王总，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王总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还想争辩几句，但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那是一种绝对的、不容任何质疑的权威，仿佛他只要多说一个字，就会被当场碾成齑粉。
一个小时后。
海城西郊，一栋没有任何挂牌的灰色办公楼门口。
王总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
仅仅一个小时，他仿佛老了二十岁。
身上的高定西装被冷汗彻底浸透，紧紧贴在身上，狼狈不堪。
他的双腿抖得像筛糠，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最后还是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他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在一个全白房间里，对方给他看的那些东西。
那不是威胁，也不是审问。
对方只是平静地陈述了一些事实，展示了一些他这个级别永远无法触及的、盖着绝密印章的文件。
天枢计划。
首席科学家。
保密安全一级序列。
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将他的认知、他的骄傲、他引以为豪的媒体帝国，砸得粉碎。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了那点可怜的流量和金钱，到底招惹了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
他颤抖着摸出手机，用尽全身力气拨通了陆珩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他便带着哭腔，用尽平生最恐惧的声音嘶吼道：
删！快删......所有东西，关于那个苏晚的，所有，立刻，马上，全部删掉！
我们......我们惹到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