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024.12.3】
砚台离开我了。
对不起，砚台。
......
12月3日的日记，只有这一句话。
【怎么回事砚台怎么了】
【为什么要让猫猫去死！猫猫做错了什么！】
读日记的男人也有点着急了，唰唰唰往后翻。
......
对不起砚台。
我不该带你去见傅沉砚的。
裴清芸害死了长生，也害死了你。
我这一辈子，实在欠了太多。
......
一直在看直播的助理实在忍不住了。
恰好裴清芸被劝走了。
傅沉砚站在窗边，指尖火星明灭，办公室内都是烟尘的味道。
助理走进去，抬高了声音：裴清歌小姐她......
我不是说别跟我提她吗傅沉砚头都没有回，声音冷淡。
助理打开了直播间，声音发颤：傅总，裴小姐她可能真的不在了......真的不要我查一下吗
傅沉砚的眼睫狠狠一颤，但依旧没有回头：闭嘴！滚出去！
助理咬了咬牙，打开直播间，将音量调到最大。
男人读日记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
【2024.12.15】
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花细细的，小小的，慢悠悠从半空飘下来。
我带着砚台的尸体，到了外婆的坟墓旁。
外婆守了老家一辈子，也想魂归故里。
但是她的女儿不耐烦送她回去，草草葬在了这里。
我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只能挖出一个小小的坑，将砚台埋在里面。
砚台啊，希望你来生投胎在外婆家。
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主人，会好好养大你的。
我不一样，我是个很坏很坏的主人。
我靠在墓碑旁边，往家里的方向看。
听说今天傅沉砚订婚。
我很希望他幸福。
但是为什么是和裴清芸呢
裴清芸是害死你和长生的大坏蛋啊。
可惜，我已经没什么力气去阻止了。
雪花飘飘，月色幽微。
开始我觉得冷，渐渐的，我暖和起来。
我好像看到了外婆，好像也看到了小时候的我。
伏在外婆膝头，唱着童谣小曲儿。
外婆摸着我的脑袋：小清歌唱歌真好听，以后要当个歌唱家吗
小小的清歌害羞地埋进她怀里。
我站在她身边，低声说：嗯，后来我唱歌给很多人听，也演戏给很多人看了。
只是，他们都不喜欢我。
都骂我。
外婆看到那些，会伤心吗
外婆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抬起头，冲我一笑。
眉眼弯弯。
她说：小清歌啊，你要自由、幸福地过完这一生哦。
好的，外婆。
好累啊。
我来找您了，您等等我。
......
读日记的男人有些哽咽了，读不下去。
直播画面适时切换，记者的脸庞出现在屏幕上。
我们联系了慈善基金，证实了裴清歌小姐的日记。一直向受灾地区捐款的是她，而不是裴清芸小姐。
我们也找到了她去过的医院，她的确患有绝症......
记者的话沉郁有力。
弹幕炸了。
【玩真的】
【那我们以前都误会裴清歌了！】
办公室里，助理紧张地看着傅沉砚。
傅沉砚脸色煞白，手中的烟啪地一下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