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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礼只一顾说着,先前门口那个男人对赵昭的亲密已经将他气恼,他也顾不上什么理智。
赵昭突然起身,清脆的一声巴掌将他打醒。
孟宴礼的脸一时火辣辣的疼。
赵昭指着门,示意让他出去。
孟宴礼不为所动。
赵昭索性直接将他推了出去。
从房间推到客厅直至门外。
孟宴礼像是被禁锢住了,双脚不能动弹,直到自己被推到门口的那一刻,他才恍过神来。
再想去敲门的时候,赵昭已经将门反锁。
孟宴礼又是一顿敲,但屋内的人已不为所动。
孟宴礼被关在门外,浑身酥麻。
赵昭坐在客厅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孟宴礼先前说的字字句句,都成了扎向她心底的刺。
那个意气风发,一切以他为先的少年,终究是和她走散了。
孟宴礼从赵昭出租屋里出来的时候,没有急着回家。
他去了前公司一趟。
前公司连着被几家企业抢着收购,公司门前放了几株高大的发财树。
一片欣欣向荣,蒸蒸日上之势。
那时的公司刚开业,孟宴礼在楼上招待客户。赵昭就一个人在楼下搬着那几盆大盆栽,来来往往,一趟一趟,直到把所有的盆栽都搬到公司门前才舍得舒一口气。孟宴礼在楼上从窗户外看下去,俩人对上眼,一阵欢呼雀跃。
他们一向以为那是他们美好生活的开始。
孟宴礼在前公司门前短暂驻足了一会儿,带着那一丝惆怅就往家里走。
到家门口,孟宴礼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惊住了。
裴思晴正踮着脚往孟宴礼屋里望。
孟宴礼有些震惊,震惊此刻的裴思晴怎么会在这里。
裴思晴还没留意到孟宴礼的接近。
你怎么在这孟宴礼凑近问她。
裴思晴被突如其来的突脸吓一大跳。
我、我找你呢。裴思晴被吓得说话都吞吞吐吐。
我问你怎么在这儿孟宴礼再问。
我表现好啊,被提前保释出来了,就想过来看看你。裴思晴一边说,一边跳。
孟宴礼看到的是一个鬼灵活泼的裴思晴,而不是之前那个满眼都是恨的裴思晴。
这让孟宴礼一时有些陌生。
眼前的裴思晴和先前也是大不相同了。
人果然还是会变的。
裴思晴见孟宴礼发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
孟宴礼定神,盯着眼前的裴思晴。
曾经眼睛里充斥着的戾气也烟消云散了。
挺好的。
孟宴礼思索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
你呢伤怎么样我那时候可没有想着下死手。谁叫你当初如此辜负我。
裴思晴打趣着,过往的伤痛也已经结痂,说起来,倒也带着几分释然。
无碍。
孟宴礼表面上如此说着,对于裴思晴忽转的态度,他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没想到,他俩还能有冰释前嫌的一天。
可裴思晴倒也没有做错什么,一切错因的来源都是因为他孟宴礼。
所以,他本不该如此心安理得。
对不起!孟宴礼脱口而出,这句抱歉也是他欠她的。
没想到裴思晴并没有回复他,只是扭头就走,留下背影,然后挥手向他告别。
孟宴礼看着裴思晴离去的背影,心脏像是忽地塌陷了一部分。
留下了无法弥合的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