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川哥，救救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老K走过来。
「要不要跟着去医院」
我摇摇头。
「不用。」
救护车的警笛声渐渐远去。
我点燃另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这个孩子，无论是谁的，都不应该在这样的环境下出生。
就像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6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我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陈雪。
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医生刚刚告诉我，孩子没了。
先兆流产，最终还是没能保住。
我推开门走进去。
陈雪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头。
看到是我，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川哥，你来了。」
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没有说话。
「孩子，孩子没了。」
陈雪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我知道。」
我看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
陈雪伸出手，想要抓住我的手。
我没有躲开，任由她冰冷的手指握住我的手腕。
「川哥，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德邦骗了我，他根本不爱我。我就是个傻子，被他耍得团团转。」
陈雪的哭声越来越大。
我冷笑一声：「陈雪，你是成年人，不是三岁小孩。」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知道那些文件意味着什么。」
她拼命摇头：「不是的，我当时糊涂了，我以为那些只是普通的工作资料。」
「普通的工作资料需要半夜偷偷拍照」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
「陈雪，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撒谎。」
她瘫在床上，哭得说不出话来。
护士进来换药水，看了我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川哥，求求你原谅我吧。」陈雪抓住我的袖子。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背叛你了。」
我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重新开始你觉得可能吗」
「你背叛的不只是我，还有国家。」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没有重来的机会。」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陈雪不顾身体的虚弱跪倒在床上。
「龙泽川！你就这么狠心吗」
「我们在一起八年，八年的感情，你说忘就忘」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感情」
「陈雪，你背叛我的时候，有想过感情吗」
「你把机密文件交给德邦的时候，有想过感情吗」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你的道歉，对我，对国家，都毫无意义。」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陈雪撕心裂肺的哭声。
三个月后，德邦被判处无期徒刑。
陈雪，鉴于有悔罪表现和协助调查情节，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而我已经接受了新的任务，奔赴真正属于我的战场。
临行前，我做了最后一件事。
回到那个曾经的家，收拾所有与陈雪有关的东西。
照片、信件、她送给我的礼物。
包括她写给我的那些信，全部装进一个纸箱里。
开车到郊外的焚化厂，将一切都烧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