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
被薄霆折磨了五年，又被沈衍修这样羞辱。
难道我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配拥有吗
沈衍修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捧住我的脸，指腹慌乱地擦着我的眼泪，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颤抖：
絮絮，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不喜欢，我再也不强迫你了，你理理我...求求你理理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成了哀求。
我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想起五年前的一个冬夜。
那时我痛经疼得脸色惨白，蜷缩在床上发抖。
他也是这样，手足无措地捂着我的肚子，一遍遍地问：絮絮，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好想回到五年前啊。
8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来时，床边早已空了。
没有温度，没有痕迹，仿佛昨夜沈衍修的疯狂只是一场幻觉。
这样也好。
我麻木地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寒意顺着脚底爬上脊背。
一连几天，偌大的别墅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沈衍修和唐棠消失了，连佣人都很少出现。
每日三餐被无声地放在门口，精致的餐点像在提醒我，
我到底是来当保姆的，还是被圈养的金丝雀
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动着那个噩梦般的名字——薄霆。
做得不错，这么快就混进沈衍修家里了。他的笑声像毒蛇吐信，黏腻阴冷。
我攥紧手机，指节发白，声音却低得几乎听不见：能不能...不要让我继续待在这里了我真的不能...
当然可以。他轻飘飘地说，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你回来，他的视频...我让你亲手发。
电话挂断，忙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我缓缓滑坐在地上，抱紧双膝。
父母早逝，我在这世上早已无牵无挂。
被薄霆囚禁的五年，早已榨干了我所有的生气。
这副残破的躯壳，活着或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指尖却无意识地抠进掌心，直到渗出血丝。
薄霆以为我是蝼蚁，可以随意践踏。
他错了。
蝼蚁虽小，可若成千上万，也能咬死大象。
更何况...
我抬头，望向镜中苍白如鬼的自己，忽然笑了。
薄霆，你算什么大象
你不过是一条...阴沟里的毒蛇。
9
决定和薄霆同归于尽的第三天，我从厨房偷了一把西式砍骨刀。
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沉甸甸的，像我这五年积压的恨意。
我蹲守在薄霆常去的会所地下室，潮湿的霉味直往鼻子里钻。
多适合他的葬身之地。
电梯叮的一声响起，薄霆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出来，领带松散，手里还晃着半杯酒。
就是现在。
我握紧刀柄冲上去，
可下一秒，一股大力猛地拽住我的后领
你怎么在这里我扭头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心脏骤停，沈衍修你跟踪我！
他不答，直接把我摔进车里。
车门砰地关上，像一座突然降落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