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是他在你的汤药里动了手脚。那场病，本就是要废掉你这个‘不合心意’的嫡长子！
赵旻言的声音陡然拔高：是我，当时不过五岁的我，在父皇的眼皮底下，偷来的解药把你这条命，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
轰！
一道惊雷在赵瑜明脑中炸开！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尽褪。
他死死盯着着赵旻言，嘴唇哆嗦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帝王心计，他懂，这也就意味着，赵旻言说的都是真的。
你以为这就完了
赵旻言再逼近一步，眼中寒光更甚：这些年，你在东宫遇到的每一次‘意外’，每一次‘刺杀’，你以为都是谁的手笔是那些被你踩下去的兄弟不，是父皇！
他早就对你失望透顶！若非姜颂眠，你活不到今天。
赵瑜明眼睛失焦了一瞬，而后猛地亮了起来。
他拼命摇头，否定着他的话：你在骗我！你想给自己的谋反找个借口罢了！
我在屏风后，看着赵瑜明执迷不悟的样子，讽刺地叹了一口气。
他哪里是不信，是不敢信，不愿信。
我缓缓走出屏风，看着赵瑜明失神的眼睛，勾起一个残酷的笑。
赵旻言说的，句句属实。
赵瑜明听到我的声音，眼睛猛地瞪大，急切地往前几步就要凑到我身边。
我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像钝刀子割肉：
你资质平平，没有我，你连东宫的门都守不住，更别说坐那个龙椅！
你所谓的太子之位，你前世的威风，都是我用命给你垫起来的！
没有我姜颂眠，你赵瑜明，不过就是个庸庸碌碌的普通皇子！那才是你原本的命！
碌碌无为，才是你该有的下场！
他摇着头，语无伦次：不、不可能！我是太子！
押下去。赵旻言出声结束了这场对峙。
侍卫上前架住已经有些瘫软的赵瑜明。
他像失了魂，任由侍卫拖着往外走，嘴里喃喃：我该是太子，不是庸碌。
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月色。
远处，似乎有囚车吱呀远去的声响，可最终都消失在寂静里。
都结束了。他声音低沉。
嗯。我应了一声。
心头那片压了太久的阴霾，随着赵瑜明的远去，似乎也彻底消散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握住了我放在窗沿上的手。
我微微蜷起手指，却没有抽回。
殿内烛火温暖，窗外月色如水。
前尘旧事，恩怨情仇，终于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