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徐牧野的声音,依旧平静。
“我需要打几个电话。”
马千里看着他,这个年轻人的冷静,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这种泰山压顶的时刻,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好。”
马千里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没过多久,沈青禾和肖伟业,行色匆匆地赶到了市局。
隔着审讯室的玻璃,徐牧野看到了沈青禾那双写满担忧的眼睛。
他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电话被接了进来。
徐牧野拿起了听筒。
“青禾,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第一句话,是说给沈青禾听的。
“现在,听我说。”
他的声音,变得沉稳而有力。
“老肖,你马上回厂里,召集所有中层干部开会,稳住人心。告诉大家,厂里一切照旧,生产不能停。”
“然后,你立刻组织人手,对我们厂所有的账目、税务、生产安全、环保排污,进行一次最严格的自查。”
“不要怕查出问题,有问题,我们自己先解决。绝对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
“明白!”
电话那头,传来肖伟业斩钉截铁的声音。
“青禾。”
徐牧野的声音,放缓了一些。
“你现在,动用你所有的关系,帮我查一个人。”
“刘宏伟。”
“我要他所有的资料,从他当上纺织厂厂长开始,他所有的项目,所有的人事任命,他家人的情况,尤其是他那个老婆和亲戚,有没有经商的,有没有利用他的权力,做过任何违规违纪的事情。”
“我要知道他的一切,越详细越好。”
沈青禾愣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
她知道,徐牧野要开始反击了。
挂断电话,徐牧野靠在椅子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刘宏伟要战,那便战。
但他不会只被动地防守。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你要查我的厂,那我就查你的家底。
就看谁,先撑不住。
与此同时,刘宏伟的舆论攻势,也悄然展开。
第二天一早,海阳市的一些小报和街头巷议里,就开始流传一个故事。
一个“无法无天富二代,勾结社会闲散人员,当街行凶,致人死亡”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被含沙射影地指向了红旗汽修厂的年轻副厂长。
一时间,舆论哗然。
各种对徐牧野不利的谣言,开始在海阳市的角角落落里,疯狂滋生。
红旗厂的门口,甚至出现了一些情绪激动的人,拉着横幅,要求“严惩凶手”。
厂里的工人们,人心惶惶。
多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也正式进驻了红旗厂。
一时间,黑云压城城欲摧。
所有人都觉得,徐牧野和他的红旗厂,这次在劫难逃了。
就在徐牧野调动所有资源,准备与刘宏伟进行一场殊死搏斗的时候。
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消息,通过齐洪量的渠道,传到了他的耳中。
“厂长,市里最近有个头疼事。”
肖伟业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疲惫,但也有些兴奋,似乎是找到了什么突破口。
“那个华星轴承厂的搬迁工作不是一直在进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