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尖叫着坠落，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疯一般冲过去，想要拉住她，想要救她。
可他无能为力！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然后，他从梦中惊醒。
顾彦琛的脸色苍白如纸，身子微微颤抖，眼里满是未散去的恐惧。
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颈，却发现那个陪了他多年的玉佩仍然挂在脖子上。
他松了口气，死死攥紧，猛然抬头看向父亲：妈，原来这个玉佩是明月......她......
顾母拍了拍他的肩，缓缓开口：彦琛，事到如今，妈也就不帮明月保守秘密了。
你脖子上的这个玉佩......是明月当年跪着，一叩一拜了999个台阶，为你求来的平安扣。
顾彦琛如遭雷击，大脑嗡嗡作响。
999个
她跪着，一步一步，磕了整整999个台阶，只为了求一个能护他一生的平安扣
苏明月曾那么爱他，他却亲手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他终于明白了。
自己失去苏明月的那一刻，便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顾母看着顾彦琛苍白的脸，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沉重：算了，如果你一生都不想结婚，想等她，我们也支持你。
听到这话，顾彦琛陷入了沉默。
梦里的一切仍旧清晰得可怕，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心如死灰的绝望。
他曾经做了多少错事，错过了多少时间。
现在才清醒，是否还来得及
可不管来不来得及。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开苏明月。
可是现在，他反而比梦中更加痛苦。
至少在梦里，哪怕他冷漠疏离，哪怕他残忍对待，他至少还拥有了苏明月近六十年。
可现在呢
他甚至连跟她结婚的资格都没有。
顾彦琛猛地捂住胸口，痛哭出声。
他的眼泪砸在被子上，连大口呼吸都觉得困难，胸口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了一般。
彦琛！你怎么了
顾母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吓得不轻，连忙将他抱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可顾彦琛只是死死摇头，他无法解释，也不愿解释。
他声线沙哑，痛苦至极：妈，怎么办......
我把明月弄丢了......
再也不会拥有她了......
他说完，情绪彻底崩溃。
像个被抽走所有力气的孩子，埋在母亲怀里，哭得几乎不能自己。
母亲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小时候安抚他一样。
可这一刻，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他失去的东西，自己再也拿不回来了。
他终于承认了：妈，我好像真的很喜欢苏明月......
他抬起头，眼神迷茫又痛苦。
顾母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轻叹一声。
彦琛，你以为妈妈不知道吗
你明明一直喜欢苏明月，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还非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她看着他，眼神复杂。
语气里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疼：但我一直不明白，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把她逼走了，才愿意承认呢
顾彦琛的身体微微颤抖，指尖扣紧了被子，脸色苍白。
是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