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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雨丝斜斜地打在温霜的伞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加快脚步,高跟鞋踩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

傅暮沉追上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他眼底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霜霜,那请柬不是我发的,婚礼是林家......"

"傅总。"

"请别碰我太太。"

陆砚修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温霜身侧。

他的手指扣住傅暮沉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他不得不松手。

温霜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眼神冷淡:

"傅暮沉,明天就是你的订婚宴,你现在应该去陪林晚,而不是在这里纠缠一个有夫之妇。"

傅暮沉像是被这句话刺痛,身形晃了晃:

"你明知道我爱的是你......"

"爱?"

温霜轻笑一声,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你的爱就是一边和林晚筹备婚礼,一边来我这里装深情?"

“那你爱确实够廉价。”

雨越下越大,傅暮沉的西装彻底湿透,黑发贴在额前,显得格外狼狈。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温霜打断。

“够了!”

她深吸一口气,眉头紧簇。

"傅暮沉,给自己留点体面吧。后天就是你的订婚宴,别让媒体看笑话。"

扔下这句话后,她转身走向陆砚修的车。

傅暮沉下意识想追,却被陆砚修拦住。

"傅总。"

"请自重!"

陆砚修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车门关上,引擎声淹没在雨声中。

傅暮沉站在原地,雨水混着眼泪流下。

他望着远去的车尾灯,终于明白。

这一次,他的霜霜是真的不要他了。

傅暮沉就这样一路淋着雨,浑身湿透地在路上走着。

他好后悔。

后悔自己当初鬼迷心窍地上了林晚的床。

可是没关系,只要温霜还在这座城市,他就还有机会。

毕竟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在。

只要他服软,他低头,他的霜霜一定会念及旧情,回到他身边的。

天降怎么会比得过他这个旧人呢。

他忽地抬眸,眼中似乎闪烁着些什么。

城郊墓园的清晨笼罩着一层薄雾。

温霜穿着黑色大衣,将一束白色山茶花放在父母合葬的墓碑前。

冰凉的大理石上刻着温父温母的名字。

她轻声开口,指尖抚过碑文。

“爸爸妈妈,我要去瑞士了,以后不能常来看你们了。”

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边,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

温霜蹲下身,从包里取出一个小木盒。

里面装着她这些年获得的非遗证书复印件。

"你们看,我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可惜你们看不到我的作品去巴黎参展......"

她将证书一张张摆在墓前。

声音哽在喉咙里,她低头笑了笑,把眼泪憋回去。

墓碑上父母的照片依旧年轻。

而她已经长成了他们永远看不到的模样。

"对了,我结婚了。"

“他是个很好的人。”

她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

山茶花在风中轻轻摇曳。

花瓣上的露珠滚落,滴在她手背上。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母亲温柔的笑脸,父亲骄傲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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