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茫地睁开眼，被吓了一跳。
"爹爹？您这个时候不去商行，在女儿这儿做什么？"
平日威严的父亲眼中泪光闪烁，几度哽咽说不出话："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这次多亏了裴家小子，他生母正是蛊毒一脉的传人，费了好大功夫才把解药取回来。"
裴舟......
我心里泛起涟漪，还没掀起波澜，就听父亲咬牙切齿地说：
"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让整个商界给你陪葬。"找不到真凶就全都毁掉。
"咳咳。"我被口水呛到，连忙阻止暴戾版本的父亲，"使不得！"
伺候的丫鬟听到动静，上前来服侍我洗漱。
看我恢复生气的模样，父亲欣慰地捋了捋胡子，才叹气道：
"我废了你母亲的当家主母之位，将她禁足在偏院，阿宝别怪父亲，再让她折腾下去，实在不得安生。"
父亲能容忍发妻的种种作为，唯独不能忍她伤害唯一的骨肉。
我点点头："父亲的苦心，阿宝都明白。"
"赵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用担心，那不是我的种。"
"啊？？"
听到这话，我震惊地抬起头。
父亲摸了摸日渐稀疏的头顶，很是感伤："我老了，她就和你族叔勾搭上了，殊不知府里到处都是我的眼线。"
"也就他一个外男时常来府上拜访老夫人，这么蠢还想着要夺权。"
我：信息量真是太大了......
27
被迫卧床休养几日，经大夫确认痊愈后，我先去看望了祖母。
病来如抽丝，老人家躺在床上，紧握着我的手哀求："留下......留下你叔叔一条命。"
"好。"
随后，我去偏院探望生母。
破败的红墙角种着几株蜡梅，一道瘦弱的身影倚在窗边，短短数日，那张精心保养的面容已经苍老许多。
屋内杂乱，连个暖炉也没有。
"母亲。"
她抬头，突然朝我扑来。
"你怎么还没死！"
"我死了，对您又有什么好处？"
"呵呵呵......."母亲疯狂地咒骂着，柔美的脸庞变得扭曲，"你分明就是个灾星祸害！"
"我的青绮因你而死，就连江家你也不放过！"
"只要你死了，你父亲就会重新宠幸我，到时我就能再生个儿子，万不可能像你这般冷血，连亲舅舅外祖父都不救！"
多可笑的理由。
"您说错了。"
此时此刻，我心中再无半分波澜。
"您都能对亲生女儿下手，我对江家冷眼旁观，又有什么奇怪？"
"这，才是一脉相承啊。"
"您费尽心思想给我添个弟弟，却忘了，我继承家业您也能当上太夫人。"
母亲愣住了，跌坐在地，眼中满是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