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实话。
秦苒心下了然。他要对付黑石会，要稳住周家，要帮她查奶奶的事，现在又多了个秦氏。
这家伙就算是铁打的也扛不住啊!
“我知道了。”她应得干脆。当个“闲人”，暗中观察，伺机而动，似乎也不错。至少，不会成为他的拖累。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自在不言中。
周宴安揽过她的肩：“先去休息，养足精神，才有力气看戏。”
“嗯。”
刚躺下没多久，秦苒的手机就跟催命符似的响了起来。
她蹙眉拿起，是秦母。
“苒苒啊！你爷爷他醒了！”电话那头，秦母有些着急地说。
秦苒心头一紧：“醒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说情况不太好，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秦母的声音低了下去，但很快又拔高。
“你爷爷说要见你爸！苒苒，你赶紧跟宴安过来！这种时候，万一......万一要分什么东西，你可不能不在场啊！听妈的，快点！”
秦苒捏着手机的指节有些泛白。
这个时候了，她妈妈还想到了遗产分配，看来对秦家的情分真没有多少了。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她声音冷了几分。
挂了电话，周宴安已经起身，正在穿外套。
“我陪你。”
“嗯。”
秦苒也迅速换好衣服，心中的那点睡意被担忧冲得无影无踪。
医院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
秦苒和周宴安赶到病房外时，秦父还没到。
秦母一见他们，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抓着秦苒的手。
“苒苒，宴安，你们可算来了！你爷爷他......”
秦苒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爷爷，我来了！”
病床上的秦老爷子确实醒着，但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呼吸都有些费力。
他掀了掀眼皮，目光浑浊地扫过秦苒，又落在周宴安身上，嘴唇动了动，只极轻地“嗯”了一声，便又闭上了眼，多说一个字都嫌累。
这态度......秦苒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疏离，淡漠，好像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也是，从小到大，爷爷只是要求她做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对她没什么慈爱。
直到后来秦启航进了门，才连带着对她有了几分温情。
没一会儿，秦父急匆匆地赶到了，一进门就扑到床边，拉着秦老爷子的手，声泪俱下：“爸！您可千万要挺住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可怎么办啊！”
演，真会演。
秦苒冷眼看着，心底泛起一阵恶寒。
秦老爷子费力地睁开眼，盯着他，半晌，沙哑着嗓子问：“公司......公司怎么样了？”
秦父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瞟了周宴安一眼，支支吾吾地：“公司......公司挺好的，爸，您放心养病，一切有我呢。”
“是吗？”周宴安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秦父身子一僵。
秦苒也看向周宴安，等着他的下文。
好戏，似乎要开场了。
周宴安走到病床另一侧，语气平缓，却字字清晰：“秦爷爷，自打秦启航接任秦氏总裁以来，短短数月，‘功绩卓著’。”
他刻意加重了“功绩卓著”四个字，尾音拖得有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