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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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一声，鱼尾虚影扫过张景行僵硬的肩膀。
曾经摆满女儿鲛人奖杯的博古架，如今全是宋微微收集的鲛人血泪瓶。
我和女儿的画像被拆掉，换成了张景行和她的双人深海潜水照。
破产
我的指尖划过茶几上的鲛人泪烟灰缸，
看来我的好丈夫，很希望我死在海里呢。
宋微微尖叫着扑向张景行，却被禁卫军的水牢困住：
景行！快让你的人教训她......
闭嘴。
我瞥了她一眼，水牢里瞬间结出冰刺，
我在和丈夫算账，轮不到你插嘴。
聆汐，你怎么能这么对微微
张景行硬撑着开口，却不敢看我眼底的幽蓝，
她现在是陆家的女主人......
张景行！
我喊出他全名，尾鳍重重拍在大理石地面上。
上一次我这么叫你，是你想把女儿卖给海巫婆——这次，你想断哪条腿
他额头冒出汗，踉跄着后退半步：
聆汐，当年是海巫婆威胁我......你母亲的事，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
我猛地把他珍藏的海妖酒瓶砸向墙壁，暗紫色液体溅了他一脸，
为什么她的鲛人骨罗盘，会在你书房的暗格里
张景行腿一软跪在地上，地毯上洇开一片水痕：
我、我只是替海巫婆保管......她进了深海监狱，我想处理掉这些东西......
处理
我逼近他，尾鳍卷起的水流托着他下巴，
你把我母亲的鲛人鳞片磨成粉，卖给黑市做‘驻颜药’，也是处理
女儿突然拽了拽我衣角，指向楼梯拐角的暗门：
妈妈，那里有外婆的味道......
宋微微脸色瞬间惨白，张景行猛地抬头：
你们不能进去！那是......
砰！
禁卫军的水炮轰开暗门，一股潮湿的海风扑面而来。
地下室里，母亲被锁链吊在鲛人牢笼里，脖子上戴着能压制神力的海妖铁项圈，鱼尾上的鳞片几乎被剥光。
外婆！
女儿哭着扑向牢笼，我强忍着怒气扯断锁链，把母亲颤抖的身体抱进怀里。
她满是伤痕的鱼尾扫过张景行的脸，咳出的血沫里混着碎鳞片：
汐汐......他把我当成......鲛人血包......
张景行连滚带爬往后退，撞翻了装满鲛人泪的玻璃瓶：
聆汐，我错了！看在我们曾经......
曾经
我打断他，尾鳍凝聚出冰刃，
你剜我尾鳍时，记得曾经你把女儿送上拍卖台时，记得曾经
母亲虚弱地拽了拽我衣袖，女儿哭红的眼睛里冒着火。
我深吸一口气，冰刃在张景行头顶碎成粉末：
念在你让母亲活着，暂时留你一命——但从今天起，你永远别想再继承陆家，还有......
我打了个响指，禁卫军拖来装满海妖药剂的铁箱：
这些年你打的‘永生药’，我要你加倍还回来。
用你的血，给被你伤害的鲛人幼体当解药。
离开时，宋微微的哭号和张景行的求饶被关在地下室。
女儿紧紧抱着外婆，母亲的鱼尾在月光下慢慢恢复光泽。
车子驶入深海时，我看着怀里相拥哭泣的祖孙俩。
这一次，所有的伤害都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