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没机会被父母教育，今天我们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你！」
「跪下道歉都是便宜你，你他妈就是恶毒的贱人，活着也是污染空气！」
从小没有听过的各种难听怒骂砸向妹妹。
不是这样的。
妹妹没有推沈时染，定是她故意摔倒。
我多想护住妹妹，可我只是一缕烈士亡魂，我连替妹妹承受这些伤害都做不到。
只有沈时染可以......
拉扯殴打间，从妹妹身上掉落一枚子弹。
是从我心脏取出来的。
叮叮当当滚动的声音被咒骂和拳脚盖住，仿佛是我无人能听见的哭泣。
我离开时妹妹拉着我。
「有国才有家，我们都会沿着先辈的路走下去，但，请你一定不能比我先走。」
到头来，只有这枚子弹交到妹妹手中。
现在被数不清的脚踩踏，妹妹不顾挨了更多的打，努力爬过去护住。
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句危险，人群散开，打印机砸在妹妹伸长的手掌上。
清脆的骨裂声，听在我耳中犹如雷鸣。
沈时染带着保安姗姗来迟，不知何时出现的陶子奕倒在妹妹不远处，害怕的哀嚎。
「时染，韩景湛不喜欢我，他妹妹故意推倒我这个瞎子，我果然不该活着.......」
沈时染看着打印机移开，还是踩住妹妹画画的手。
「谁都不能欺负把眼角膜献给我的子奕！」
「道歉，你道歉！」
我睚眦欲裂，扑过去，想要推开她的脚。
可我却碰不到她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剧痛到冷汗涔涔，对着咫尺距离的子弹，悲伤呼喊。
「哥哥，哥哥.......」
我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住般，疼得撕心裂肺。
我后悔了。
后悔让妹妹不要告诉沈时染我死了。
沈时染捡起子弹，作势要扔到楼下人工湖。
妹妹屈服了。
「对不起，我错了，错了.......」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一队穿着军装的战士出现。
「护送烈士归家！」
沈时染下意识道：
「烈士是谁」
我看到熟悉的战友，欣喜妹妹有救了，又紧张沈时染要知道我死了。
为首的是我首长周忠义，看到妹妹凄惨的样子，赶紧扶着妹妹坐下。
「你总说不麻烦国家，不转去军区学校，受了欺负怎么还不联系牺牲了的韩景湛同志要是知道，该多伤心。」
妹妹说了来龙去脉，周忠义转头看向校长和辅导员，凌厉道：
「我要一个满意的交代。」
校长和辅导员看着周忠义肩头的金色星星连连点头称是。
沈时染不相信的嘲讽。
「韩景湛，你躲在暗处看到你妹妹松口，又开始玩装死的把戏」
她高举那枚子弹，威胁妹妹。
「给他打电话，让他出来。」
眼看瞒不住我死讯，妹妹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讨要。
「那是从我哥心脏取出来的，他最后的遗物，还给我。」
沈时染瞳孔紧缩，下一刻陶子奕虚弱道:
「时染，我好难受。」
说完，他晕了过去，头不偏不倚的砸在沈时染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