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在三十七度的高温里惊醒，汗湿的后背黏在发烫的铁皮墙面上。
手机屏幕显示00:17，安全帽在床头挂钩上微微晃动，五米外厕所的锈蚀水管正发出规律的嘀嗒声。
他摸到枕边的半瓶矿泉水，发现水面漂浮着细小的银色颗粒。
"老周？
"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对面床铺的蓝格子床单平整得没有褶皱，掉漆的床头柜上摆着半包红塔山，烟灰缸里积着三截沾有暗红痕迹的烟蒂。
天花板突然传来细碎的簌簌声。
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的瞬间，李默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
密密麻麻的白蚁正在啃噬混凝土楼板，指甲盖大小的虫体泛着金属冷光，颚齿摩擦声如同砂轮切割钢材。
更诡异的是，这些生物正在分泌荧绿色黏液，被腐蚀的水泥表面呈现出蜂巢状的晶格结构。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他抄起墙角的铁锹猛戳虫巢。
三只兵蚁突然弹射到右手背，尖锐的刺痛让他甩飞了武器。
被叮咬处迅速隆起青色血管网络，这些纹路竟与天花板的腐蚀痕迹完全吻合。
视网膜突然炸开血红色的全息界面：检测到钛钴合金基因片段虫皇进化系统绑定中...初级吞噬技能解锁：无机物分解李默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堆在墙角的编织袋。
印着"海山建材"字样的袋子接二连三鼓起，某种节肢动物的甲壳摩擦声从西面八方涌来，像是砂纸刮擦头盖骨。
他这才注意到，所有袋口都在诡异地蠕动。
右手开始不受控地抓挠墙面，指甲缝里嵌满水泥碎屑却毫无痛感。
当他试图呼救时，喉咙涌出的竟是带着铁锈味的银色黏液。
手电筒滚落在地，光束照亮床底的老式保险箱——那是老周前三个月搬进来的，表面布满指甲抓挠的痕迹。
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二十三条未读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