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的压力越来越大,可我的成绩却始终没有太大的起色。
我常常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己经很努力了,却还是追不上苏然的脚步。
我站在跑道边的梧桐树下,九月的阳光穿过叶片间隙,在红白相间的塑胶跑道上织出细碎的金网。
主席台上的广播突然响起激昂的进行曲,原本喧闹的操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又骤然爆发出更热烈的声浪。
"各就位——"裁判的电子发令枪举起的瞬间,我看见苏然弓起脊背,白色运动背心被绷出蝴蝶骨的形状。
他后颈被晒成蜜色的皮肤上滚落一滴汗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小彩虹,还未坠入深蓝色号码布就被疾风卷走。
发令枪炸开的青烟里,八道身影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出。
第三跑道上的苏然保持着稳定节奏,额发被风吹成蓬松的云团。
经过我们班观赛区时,此起彼伏的尖叫几乎要掀翻遮阳棚,宣传委员举着自制扩音器嘶吼:"九年级(2)班永不为奴!
"隔壁班女生们举着缀满亮片的应援牌,却在苏然掠过时集体噤声,首到他跑出五米开外才爆发出懊恼的跺脚声。
最后一圈提示铃响起时,苏然突然加速。
被汗水浸透的背心紧贴在贲张的背肌上,在逆光中透出少年人特有的单薄与坚韧。
他的步幅越来越大,像头年轻的猎豹撕开燥热的空气。
经过弯道时,钉鞋在跑道边缘蹭起细小红屑,有几粒沾在他凸起的踝骨上,像是绽开的石榴籽。
"最后一百米!
"体育老师挥舞着记录板冲进内场。
苏然咬住下唇的牙齿在阳光下泛着珍珠白,喉结随着粗重的喘息上下滚动。
看台上突然传来整齐的鼓点,不知是谁搬来了校庆用的非洲鼓。
鼓声与心跳共振的刹那,他猛然昂起头,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冲刺的身影在逆光中化作一道白色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