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酒吧的霓虹招牌在雾霾中晕染成血色漩涡，LED灯管拼出的"冥府快乐星"字样滋滋漏电。
我攥着发烫的龟甲推开门，混着线香与腐肉味的声浪扑面而来，驻唱台上的牛头人DJ正用锁链打碟，每甩一次链子就迸出青绿色鬼火。
"忘情水买一送一！
第二杯半价！
"牛头人对着麦克风嘶吼，犄角缠绕的LED灯带拼出"打榜送孟婆汤"字样，"穿寿衣的兄弟看过来！
孟婆特调限时畅饮！
"我缩进卡座检查装备：青铜罗盘与龟甲嵌合处裂开细缝，渗出沥青状的黏液；谢必安给的青铜钥匙正在腐蚀牛仔裤，布料破洞处露出大腿上突然出现的甲骨文刺青——和爷爷照片背面的纹路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震动，地府APP弹出全息警告框，血淋淋的倒计时悬浮在眼前：23:00前未完成首单将扣除阳寿剩余：01:23:47"新来的？
"酒香混着福尔马林味钻进鼻腔。
孟婆的红色指甲划过我后颈，在皮肤上刻下冰痕，"试试孟婆特调，八二年汤底勾兑雪碧，能忘劈腿前男友。
"她耳垂挂着的骷髅头耳坠正在啃食自己指骨，鎏金酒单上的"活人勿近"栏用朱砂标注：孟婆汤玛奇朵（含彼岸花粉）、忘川莫吉托（添加奈何桥水）、三生三世特饮（买三杯送孟婆合影）。
我余光瞥见隔壁卡座胖子在抽搐——他面前的麻辣香锅正在疯狂增殖，红油里浮出半张肿胀的人脸，嘴角挂着和我大腿同款的刺青。
"那是饿死鬼外卖。
"孟婆擦着高脚杯，杯口白雾凝成"快逃"摩斯密码，"上周吃垮三家自助餐，后厨泔水桶里现在还飘着地沟油味的怨灵。
"胖子突然仰头嘶吼，喉咙里伸出裹满辣椒的触手。
香锅腾空而起，沸腾的红油雨点般砸向人群，每滴油珠都在空中裂变成尖叫的婴灵。
穿旗袍的女鬼被油花溅到，半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