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罗盘突然发烫,指针咔咔指向快递箱。
原本摆在展示柜顶的纸扎别墅突然剧烈抖动,二楼的欧式飘窗里探出只青灰色的手,指尖沾着和我虎口伤痕相同的血渍。
"月薪三千八,五险一金按天界标准交。
"谢必安甩了甩量子锁魂链,蓝紫色电火花在链节间跳跃,"每日基础绩效勾魂三个,超额完成部分按提成...""等等!
"我把糯米粉罐当盾牌举在胸前,"您肯定找错人了我英语西级考了三次都没过!
再说现在扫墓都流行云祭扫谁还买纸扎别墅啊!
"雨幕突然被撕开道裂口。
穿白西装的女人踩着十厘米高跟鞋飘进来,鞋跟点地时溅起的不是水花而是磷火,空气里弥漫着香烛燃烧过后的焦甜。
她工牌上的血渍还没干透,镶满碎钻的腕表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
"范无救。
"她涂着黑色甲油的手指划过我脖颈,"你的阴阳眼试用期还剩..."腕表投射出全息倒计时,"二十二分三十七秒。
"我突然想起三岁那年中元节,奶奶抱着我跨火盆时的嘀咕:"小满生在小满日,半阴半阳难太平。
纸钱要烧双份,门槛要垫三寸..."当时火盆里爆开的火星在爷爷的青铜罗盘上烫出个焦痕,形状和现在快递箱上的血手印一模一样。
"砰!
"纸别墅撞碎柜台玻璃,稳稳落进我怀里。
宣纸表面浮现血管纹路,二楼飘窗的蕾丝窗帘后坐着个和我八分像的纸人,正用竹篾扎成的手指勾动。
它脖颈处有道细缝,露出里面发霉的棉絮——那位置正好对应我三岁时做甲状腺手术留下的疤痕。
"入职礼。
"范无救的锁链在我腕上烙出黑色条形码,"记得去地府APP写三百字好评,超过午夜要扣绩效。
"暴雨骤停。
谢必安的身影在浓雾中淡去前,突然回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