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裂声炸响的瞬间，沈昭的后背重重撞在储物柜上。
消毒水混着血腥味涌进鼻腔，他蜷起身子，像只脱水濒死的白虾。
"太空怪胎又犯病了！
"染着红发的男生踩着沈昭的氧气面罩，金属导管在他球鞋下扭曲变形，"你们闻到了吗？
他身上有股死人味。
"呼吸阀数值疯狂闪烁——8%、7%...沈昭盯着腕表，视网膜被红光割裂。
他能清晰听见肺泡在萎缩，像被真空抽干的塑料袋。
这是第十三次，从他转学来到青崖中学开始。
"宋子昂，教导主任在查监控。
"清朗的嗓音破开污言秽语。
林晚单手拎着击剑包倚在门框，黑色运动服衬得眉眼如刀。
午后的光晕在她锁骨间晃荡，那里别着枚银色十字星徽章。
红发男生触电般缩回脚。
谁都知道林家千金那柄花剑上过全国联赛，更别提林家控股的医疗器械公司正研发新一代呼吸机。
"早说你是林大小姐养的狗啊。
"宋子昂啐了一口，鞋跟碾过面罩时突然僵住——沈昭的手正覆在他脚踝上，苍白指尖泛着缺氧的青紫。
"你心跳很快。
"少年抬起头，漆黑瞳孔里倒映着对方骤然扩张的血管，"左心室早搏，右肺叶有3毫米结节。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手术刀刮过金属台面，"要听CT影像编号吗？
"储物间突然安静得可怕。
宋子昂触电般后退，撞翻的生理盐水瓶在地上滚出凄厉的响。
沈昭扶着墙慢慢起身，腕表警报停在1.2%——这是他的秘密，当血氧浓度跌破临界值，世界会在他眼中裂解成分子级的图谱。
"你的呼吸机。
"林晚将备用面罩抛过来，金属扣上刻着细小的"LinW"。
沈昭避开她的触碰，却在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