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腰间的铁锈菌丝正以斐波那契螺旋形态增殖,她对着消防栓的铜面反光哀叹:"我的鲨鱼肌都成藤椒钵钵鸡了,这算工伤美容补贴吗?
"菌丝尖端突然绽放出微型花苞,渗出松节油与尸蜡混合的恶臭。
林晚秋的貂毛笔突然脱手坠入洗笔筒,橄榄绿洗笔水翻涌如煮沸的胆汁。
当她伸手打捞时,指尖触到某种角质物——半片月牙形指甲正随涡流旋转,甲面纹着江户浮世绘风的骷髅舞姬。
"这美甲设计能拿芥川奖。
"安雅用镊子夹起指甲碎片,"建议下次美甲沙龙推出《地狱变》主题..."她的冷笑话被突然鼓胀的洗笔筒截断,污水表面浮现出三十七枚人类臼齿,排列成但丁《神曲》的地狱圈层。
陆沉的袖扣链突然绷首如罗盘指针,牵引着他跪倒在画架残骸前。
腐朽的桦木夹层里渗出沥青状粘液,他用象牙拆信刀挑起团胶质物:"1874年慕尼黑尸蜡案的卷宗提过这种...""停!
"安雅将薄荷糖拍进他嘴里,"现在是《今日说法》还是《国家宝藏》?
"她突然僵住,糖块在舌尖融化的清凉感被腥甜取代——那些粘液正在蚕食她的蛇形纹身,每寸被腐蚀的皮肤下都浮现出哥特体墓志铭。
林晚秋的琥珀吊坠突然迸发翡翠色磷火,将污水照成透明。
在筒底沉淀的腐殖质里,半本羊皮日记正在吞吐孢子云。
当她用画刀挑起残页时,黏腻的触感让她想起母亲失踪那夜,厨房地板上未干的枇杷膏。
"...每个黎明画框会吞食三克灵魂..."残破的墨迹被菌丝吞噬,"真正的祭品不是颜料而是..."后面的字迹被蠕动的黑曲霉覆盖。
安雅突然拽过残页贴住自己腹部:"或许能当生物创可贴?
"穹顶的青铜自鸣钟突然敲响第十一下,声波震落墙面的威尼斯石膏装饰。
那些摔碎的鸢尾花浮雕里钻出线虫状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