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冻层坐标在怀表显示屏上灼出红斑时，林小满正趴在生物实验室通风管道里。
雨水顺着生锈的接缝滴落，在培养皿上敲击出摩尔斯电码的节奏。
她握紧从顾言服务器拆下的固态硬盘，CX-230117的标签正在渗出淡蓝色黏液。
"你果然在这里。
"顾言的声音裹着雷声从下方传来。
他浑身湿透地攀上铁梯，手术缝合线在腰间泛着珍珠光泽。
林小满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缺失了第一个关节，断口处覆盖着类似射电望远镜涂层的金属膜。
"1999年青海观测站事故，"她将父亲的照片按在潮湿的管壁上，"不是太阳耀斑引发的火灾对不对？
"硬盘突然发出蜂鸣。
顾言的瞳孔在闪电中收缩成竖线，这个特征让林小满想起父亲实验室里那些基因编辑的小白鼠。
他扯开领口，星云徽章背面弹出全息投影——西伯利亚坐标正上方悬浮着巨大的类星体影像，核心处闪烁着与怀表相同的红光。
"他们在北极圈建了冰下射电阵列。
"顾言用断指触碰投影，冰层结构在虹膜上折射出六边形光斑，"用来接收你父亲临终前破译的文明信号。
"教务处的脚步声中，他突然咬破指尖。
鲜血在培养皿上绘出DNA双螺旋，与樱花树下的图案完美重合。
"我的线粒体DNA有17%未知序列。
"血珠在玻璃表面凝结成冰晶，"就像那些从宇宙深处传来的射电暴。
"林小满的助听器突然接收不到任何电磁波。
在绝对的寂静中，顾言撕开腰间的缝合线，淡绿色荧光从伤口渗出——那是嵌在肌肉组织里的微型信号发射器，此刻正显示着同源匹配度98.7%。
"保送清华的材料科学专业..."她念出被雨水泡烂的申请表残片，"是为了接近国家实验室的重水反应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