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月光浸着冰蓝,洛云初踩过第七具冻尸的颅骨时,怀中的星图兵符突然失温。
沙狐裘领沾满霜花,那是三百里奔袭途中凝下的泪——五日前在地宫撕碎的婚书残片,此刻正在冰原上拼出人形剪影。”
我该称你洛将军,还是表姐?
“黑袍少年从雾中走来,指尖绕着她三年前赠的同心绦。
他靴底的赤丹砂混着孔雀石粉,在雪地刻出首章炼蛊鼎的纹路。
洛云初的瞳孔骤缩。
这张脸本该躺在洛家祖坟——九岁时病故的八堂弟洛淮安,此刻正用父亲特有的捻须动作摩挲下巴。”
萧凛喂你吃的龟息丹,倒比当年给我的成色好。
“她甩出犀角梳,梳齿间寒光隐现,”三年前你往我琼花羹里掺朱砂时,可曾想过要假死谢罪?
“少年袍袖翻涌出金蚕蛊群,振翅声竟合成乳娘的语调:”小七可知,洛家男婴活不过十岁的诅咒?
“他剥下左脸人皮,露出青铜浇筑的半边颅骨,”多亏你每月送来的心头血,表哥这副阴傀身才炼得成。
“星图兵符突然暴起,将最近处的金蚕钉死在冰面。
虫尸爆开的浆液绘出北斗残影,正是洛云初八岁那年误闯的禁地舆图。
彼时假山后传来的铁链声,此刻正在冰原尽头复现。”
你杀了父亲派来的十二位医师,就为独享饲蛊特权!
“洛淮安的判官笔刺穿她肩胛,墨汁在雪地漫成《天工诡录》缺页,”看,当年你亲手抹掉的秘术卷首——“洛云初的肘关节反向折断,血手拍在残页的瞬间,冰层下浮出人形凹槽:十万具冰俑列军成阵,为首的将军掀开面甲,赫然是应该葬在皇陵的六皇子!”
你私藏的绢人玩具,都在此处栩栩如生。
“洛淮安的笔锋剜入她锁骨,”那日你及笄宴上失踪的伶人,我原样冻在北崖——包括你亲手勒毙的琵琶女。
“剧痛让胎记烧成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