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的水漫过防汛墙时，林夜正骑着吱呀作响的自行车在巷子里七拐八绕。
后座的苏琉璃单手揪着他卫衣帽子，另一只手按着肩头渗血的绷带。
血水顺着指缝滴在车架上，在颠簸中甩出断续的红线。
"前面路口左转！
"苏琉璃突然踹他小腿，"进那个修车铺！
"车胎在湿滑的青石板上打滑，林夜差点撞翻路边的早餐摊。
两人刚钻进挂着"暂停营业"的铁皮屋，整条街的地面突然像海浪般翻涌。
柏油路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一只青铜巨手破土而出，指关节上还粘着地铁口的瓷砖碎片。
"这玩意儿是博物馆成精了？
"林夜从工具箱后探出头。
二十层楼高的青铜巨人正弯腰抓向变电站，胸口镶嵌的电子屏闪着危险的红光，那些本该是饕餮纹的位置布满集成电路的纹路。
苏琉璃抓过货架上的机油往嘴里灌，喉结滚动时绷带又洇出一片暗红："暗渊养的吞电兽，专门破坏城市电网。
"她指着巨人腰间缠绕的粗电缆，"那玩意能吸干三个街区的电量。
"仿佛印证她的话，巨人突然扯断路边的充电桩。
电缆像巨蟒般扭动着缩进肚脐眼，街边停着的十几辆电动车突然集体爆出电火花，警报声此起彼伏。
林夜的手机在裤兜里疯狂震动。
班级群消息刷得飞快：班长王涛：有人在江边拍到机甲大战！
视频链接李萌萌：@全体成员医学院解剖楼在冒绿光！
苏琉璃夺过手机点开视频，画面里正是他们半小时前战斗的江面。
拍摄者加了劣质特效，青铜巨像被P上三头六臂，看起来像页游广告。
"得回江边。
"她撕开暖宝宝按在小腹，白雾从指缝间腾起，"这怪物的核心在..."便利店玻璃突然炸成齑粉，半截公交车撞穿货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