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窗棂中洒进点点银辉,落在钢琴上,温柔地披上一层纱,像在哄睡他们这些惊惶的孩子们。
这是假的,顾希想,厅外雨声似乎变小了,但还是有的,不可能有月光。
大概大家都能想到。
场内十分安静,大家大抵是哭累了,也喊累了。
5班的人到底什么时候出现?
或许是5班没有死人表演?
徐大海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季沉鱼是死在卫生间里了吗?
还没有出来?
正想着,钢琴第一个音被叩响,一片黑影掠过舞台,大概是只小鸟。
没有人,连人影都没有,纲琴在自己动,大家的认知又刷新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不是还有这种玩法?
伴随着《花海》旋律的铺陈,一股潮水的回响环绕了整个大厅。
他们5班的座位是很靠前的,凭借这一优势,他们可以望见钢琴内水光潋滟,浮着些什么东西,液体似乎比较厚重,在夜晚带着咖啡色的涟漪,却有着很好的流动性,月光拂过,液体像被赋予了生命力一般,爆发出一种亮丽的荧蓝色的光芒,在属于它们的领地里张牙舞爪,与婉约温柔曲调不同,它们在钢琴内与琴锤共舞。
而曲子则似乎毫不受钢琴内活跃分子的影响,依旧清晰而又深刻,仿佛低声的絮语在耳畔索绕纠缠,若及若离的挑逗,这是南什的独特桥段,毫无痕迹地插入属于自己又符合自己优雅气质的音符,又悄无声息地回归正轨,仿佛他真的在活灵活现地坐在琴凳上演奏一般。
但同学们心里都明白的,这样的表象不过是像前面的表演一样用丝线悬着琴键拼凑出来的。
那份《孔雀东南风》留下的绿蓝色液体还没有消失,时刻提醒着他们还不是一个恬静的梦。
独属于南什的风格,在现在的钢琴的模仿之下,变得模糊且遥远,被模仿扭曲得不成样子。
琴键在压力出现了裂纹,南什不会这么对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