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
这声河东狮子吼,险些震落客栈的瓦片。
幸而接近傍晚,客栈没有多少住户在休息,不然叶夕萤这一吼,不知道要扰了多少人的好梦。
“你跟我说这狗爬字,是你练了三天的成果?”叶夕萤生气地将一沓手稿,拍在桌案上,震得案上的笔架,连同挂在上面的毛笔都抖了又抖,砚台里的墨水晃荡着,险些散成片片墨梅,洒在枣褐色的桌面上。
南天穿着一身秋蓝色的道袍,外面套着一件冥色披风,领口绣上几缕月白色的流云,与伤疤消失后显现出来的白玉肌肤相得益彰。
腿脚还未恢复,南天如同一个精致的玩偶,被限制在一张朱红栗色的椅子上。
面对愠怒的叶夕萤,不知所措,只能耷拉着脑袋,默默承受她的怒火,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透露着些许委屈。
“对……对不起,我……我下次……一定……一定更好。”
南天手里的半块栗子糕,颤颤巍巍,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随时都有可能一跃而下,摔得粉身碎骨。
不生气,不生气。
毕竟也才教了几天,再说了,这是个小傻子,他能写成这样,应该也还是不错了的。
所以,不生气,不生气,我不生气。
深吸一口,叶夕萤极力平复心情。
要不是南天先前认字时,表现出天赋异禀的模样,拉高了叶夕萤的期待,再加上是南天自己承诺,练习三天给叶夕萤一个惊喜,她怕是也不至于这么愤怒。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南天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承诺,完全是因为她。
在那段时间里,叶夕萤除了正常照顾南天外,还尽心竭力的教他认字,给他延伸相关知识。
为了他更好的理解,叶夕萤需要经常熬夜去找资料、捡回己经遗忘的知识,以至于她总是顶着愈来愈严重的黑眼圈,滔滔不绝的给南天讲授。
南天不愿叶夕萤如此操心,便在积累了一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