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娘。”
江瑶看着面前正在喝水的父亲,和卧在床榻上的母亲说道。
“女儿明日要成婚。”
父亲江川手里的粗瓷茶杯当即摔落在地,脆裂的声音也惊动了在书房温习功课的阿弟江辰。
母亲听闻此事,用手臂支撑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问道:“昨日不是说要入宫做宫女吗?
怎的今日要嫁人,还这般仓促?”
“是啊女儿,就算有了心仪之人,也不能这样着急,爹娘还没有开始给你准备嫁妆呢。”
就在昨天前,江瑶都没有做好要嫁人的准备,她自小对《女则》《女诫》这些约束女子的书籍嗤之以鼻,她自小博闻强记,坚信女子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有所成就。
可这世道从不给女子机会。
几天前“厉朝十年春,皇城招聘宫女六十人,年俸十两纹银,容貌端丽,饱读诗书者优先录用,年过十八者不得参选。”
江瑶一字一句的阅读公示板上的诏书,她今年刚好十七。
年俸十两纹银,如今一两银子是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她从前务工的酒楼每年的俸禄不多三两,而母亲每月的汤药就要花掉二两银子。
在她十岁时,家中开销尚且宽裕,那时父亲开书塾每月赚的不少,可近几年书塾的学生越来越少,母亲又寒症复发,一碗又一碗的汤药喝下去,从不见好。
十两银子虽然不够母亲的药钱,但也能帮家里缓解不少,若是哄得主子高兴,兴许还有另外的赏赐。
江瑶当即做了决定,看着告示上的要求,这诗书文化她不会输给旁人,但这容貌端丽?
几年前她还称得上是清秀佳人,只是这些年在日头底下晒着,脸色暗沉了不少,她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钱袋,狠下心走向了街头最近的那家脂粉铺子。
若是出宫后还有积蓄,一定要开一家脂粉铺子,这香粉的盒子和她手里的铜钱差不多的大小,竟然收了她八十文。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