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捞起一块,又看到少年中考高分后父母开心到在厨房翩翩起舞的画面。
再捞出一块,少年捂肚奔跑的身影跃然碎片之上,他奔跑的方向是一栋偏僻的年久失修公厕,很快,满面释怀的少年从公厕走出。
再然后,他没有离开,而是鬼鬼祟祟左顾右盼后进入了隔壁女厕。
无声画面中,少年几乎是刚进去没几秒就跌跌撞撞又跑出来。
从这一刻之后,时间急速折叠,少年颤抖着拨通电话,少年被警察询问,少年被关进警局,少年被带进审判之地,少年被押到刑场,少年被枪毙,这一切一气呵成,没有人能体会他经历了什么。
或许只有唯一见到父母双亲那次,少年哆嗦着哭泣着不停重复的话语窥见了一些秘密。
稍微懂点唇语的就能听懂少年的颤抖:“妈,我疼,浑身疼。”
他重复了许多次,狱警摁住了他激动颤抖的躯体并强制带走了他。
转身那一刻,少年冲破束缚向一窗之隔的父母道尽最后的渴求:“我冤枉。”
碎片破灭,一切如幻影,烟消云散。
可痛,从未停下。
“啊!!!”
疼痛的极致是什么,或许就是越来越感觉不到疼痛。
大口喘息着空气,少年的瞳仁有了一点光泽。
哆嗦着向一侧偏转身体,眼中光泽聚焦于西周。
这是一辆车的内部,它己经破碎,被曾经属于它自己一部分的银灰铁棍铁刺深深刺穿。
其中一根,就狠狠刺进了少年胸膛。
垂下的目光,双手摸索中抓到许多粘稠感,应该是自己的血。
“啊!!!”
像演电影一样,少年刚刚低下的哀嚎骤然加重。
他不敢动,有限的医疗知识告诉他这种穿刺伤不动还能多撑一会。
痛苦中,他的脑子转动越来越快,回忆涌现。
他想起来了。